“这是怎么回事?”
邱珞珞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行挤出几滴泪来。
“莫大人!您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邱珞珞缩在琥珀怀里,一度游移在晕厥的边缘,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小女子已经被邱家赶了出来,本打算自立门户做点营生糊口,就是他,邱家大少爷,阴魂不散地来找麻烦,还把姨娘的尸体也抬了过来,我可怜的姨娘,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
莫回看看邱斐,又看看邱珞珞,左右为难,这几日为了靖西侯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
邱珞珞自是看出莫回心中所想,虚弱地抬手指了指大堂中央那口棺材:“莫大人,我这璋台柳还没开张,就接二连三得出事,一个两个,都跟棺材过不去,这是造了什么孽,还让不让人活命了……”
棺材?
莫回敏感地捕捉到了邱珞珞话里话外的重点。
璋台柳……棺材……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莫回大手一挥:“把这些人,还有这口棺材,统统给本官带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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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珞珞在琥珀的搀扶下回到璋台柳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大堂内灯火通明,桌子上的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仍是一口都没人动。
听到门外终于有了动静,胭脂忙迎了上去,见邱珞珞一脸疲惫,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了?”
“段姨娘是活活饿死的!”琥珀咬牙切齿地道,“他们说是段姨娘茶饭不思,铁了心要跟着邱老爷去。”
“不可能!”藕荷尖声道,“段姨娘最疼六小姐了,怎么会明知六小姐被赶出邱家,从此以后在世上无依无靠还狠心去了?分明是邱家人捣鬼,害死了段姨娘!”
“没有证据。”邱珞珞有气无力地道。
若是当初在得知段姨娘被邱家老夫人关起来的时候,能想办法将她救出来,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现在却是说什么也晚了。
母亲都是伟大的,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她的母亲,也如这位段姨娘,她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却没照顾好人家的家人,怕是要成为她这辈子都难迈过去的一道坎了。
“那那个邱大少爷呢?”胭脂又问。
“我方才那样说,不过是想叫莫大人肯去查段姨娘的死因,靖西侯府的事与邱家没有半点关系,事情查清楚,自然是将他们放了。”邱珞珞道。
“那段姨娘就白死了?”
“不会白死的,”邱珞珞顿了顿,又重复一句,“放心,不会白死的。”
也不知道是说给旁人,还是说给自己听。
“先吃饭吧,今天辛苦大家了,我没胃口,先回房休息了。”邱珞珞无力地摆了摆手,独自上了楼。
推开房门,邱珞珞也不掌灯,迈着沉重的步子摸到床榻,刚把自己摔上去,一道明显属于男人的声音便幽幽地在头顶响起——
“别来无恙,邱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