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方的声音中带着些戏谑和嘲讽,可是坐在他身后的百里宗律似乎不为所动。
整个药师塔除了他的人就再也没了别人,楼下那里让他记挂的小公子也走了,百里宗律似乎沉迷于抄写经书中,不停飞舞的笔籇在纸上留下龙飞凤舞的字迹,一如他本人一样,气势夺人,却又格外的内敛压抑。
“不过没看出来皇长孙居然还有点儿威严,那监院的胖和尚当真就这么领着人走了。”
贺方似乎很不满意这一次皇长孙几人居然没有继续被为难,嗤笑一声又开始抱怨了起来。
“幸亏这一次二公子不在,不然……看到皇长孙出了事儿,恐怕又要跑前跑后的为他们忙活了。”
不知是因为知道唯独说起平阳侯府里的二公子才会让自家主子有些反应,还是突然想起了,贺方一边说着一边挑眉回头朝着自己主子望了过去。
果然,原本无动于衷只专注于抄写经书的百里宗律顿了顿,他冷冷的抬起头来看着贺方,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若是那个人还在,恐怕早就已经跑过去百里景麒的身边了吧?
“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有什么可说的?小孩子而已,就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冷漠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在百里宗律看来,百里景麒的随从被砍掉一根手指而已,又没有性命之忧,有何可怕?
“主子说的自然是对的!”
贺方附和的笑着,眼底都是对窗外下面那几人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想当年主子带领着我大雍将士在沙场上斩杀了无数敌寇,多少次敌人的大刀都架到了我们的脖子上,又有多少大雍将士命丧沙场,主子何曾眨过一眼?皇长孙——哼!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主子根本未曾在意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