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老太太!”俞彤红着脸道,“我也说那人胡说,存心哄我玩呢,然后那先生却算出了我未来夫君的生辰八字,说是照着这八字去找,若是不灵,便去砸了他的算命摊子,若是准了,让我他日嫁了如意郎君别忘了他的赏钱。”
“什么八字?”霍老太太有了兴趣。
俞彤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签文纸来,上面写着一行蝇头小字,霍老太太眯着眼瞧了瞧,忽然就怔住了。
“怎么了?姑母?”俞彤满脸无辜地问道,一头雾水。
霍老太太抬起头来望着俞彤,眉宇间有些异样,倒是一旁的刘嬷嬷反应过来,惊奇道:“甲午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老太太,这……这不是将军的八字吗?将军是我看着出生的,定不会错,俞小姐,莫不是那算命的先生在胡说八道?”
“这……这是表兄的八字?!”俞彤惊愕万分,难以置信地从贵妃榻上起来,面对着霍老太太的眼神,她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姑母,我没有……不是……那个先生给我的这个签文,我并不知晓……”
越解释,越混乱,俞彤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哭出来:“姑母,不是我故意设的签文,也不是故意来攀附将军府,如果姑母以为是我恬不知耻地做了手脚,那……那俞彤只得以死来证明清白!”
俞彤说着,羞愤地跑开,朝屋内的一方柱子撞去。
“表姑母!”
布置了这么久,霍明珠的戏份总算来了,她眼疾手快地冲上去一把将俞彤抱住,阻止了她的自尽,面朝着霍老太太,解释道:“老太太,我可以作证,当时求姻缘签时,我也在场,素缕也在,还有九王爷……表姑母断不会撒谎,我亲眼瞧着那竹签从签筒里跳出来,怎会有假?”
无论霍老太太表不表态,霍明珠已是做好了准备,抱着还在挣扎哭泣的俞彤道:“表姑,你别冲动,若是你出了事,让老太太怎么办?我并不知你的签文是什么,但听你方才一说,那句’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是当年陆绍翁有感于他和表妹唐婉的旧情所作。唐婉本为陆绍翁的妻,后二人的婚姻遭挑拨,不得已分开,这首《钗头凤》成为传世之作。我虽是晚辈,又是父亲的女儿,不敢乱说什么,可这签文里大有文章,解的就是表兄妹之情也说不定……”
“什么表兄妹之情?!”霍老太太听不得霍明珠说话,只要是霍明珠的言辞,她都要反对,俞彤未惹恼她,反倒是这一句解释惹得霍老太太发了毛:“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叫你母亲听见,你表姑母还如何在将军府立足?!”
霍明珠早料到霍老太太有此反应,她仍旧抱着俞彤不放手,泪盈于睫地解释道:“明珠知晓老太太素来不喜明珠,无论明珠说什么都是错,但这次的事情事关表姑的清白,老太太若不相信表姑,她便要去寻死了!假如表姑一早知晓父亲的八字,但凡是个聪明的姑娘,又怎会在这种场合下道出来?表姑这是将老太太当成母亲看,才会将所有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