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十日，拾花居雅间。
“徐将军，若不是冒赈案事发，你当上军密院使，掌握兵权之日指日可待啊。可现如今，佟院长身死，你受累削职，再与仕途无缘不说，还只能偏居京都，当个小小的太常少卿。”
蔷薇嘴边噙着微笑，眼里却是一片冷意，敛下眸来给徐成季斟酒，“昔日有意提拔你的晋王殿下，如今远赴羌厘，随行的却是刚升了职的沈轻荣，想来你于晋王殿下而言，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吧？就算成日来拾花居买醉，我们也帮不了你呢。”
“帮？”徐成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嗤笑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发哑，“你们拾花居都自身难保了吧？我舅舅被害，你们就没了靠山。何况现在又被姜轸盯上了。呵，不也自身难保？”
“齐王殿下确实不依不饶，令人厌烦。”蔷薇好似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仍然保有方才的笑意，“都说徐将军骁勇可加，也不知怎么得能忍到今天的田地？听闻佟院长被害那时——”
“闭嘴！”徐成季怒斥了一声，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指尖泛起白来，“这仇，用不着你整日提醒我。”
“记着这份仇，也是东山再起的法子。”蔷薇没为徐成季的暴怒所吓，仍是浅笑着。
“什么意思？”徐成季粗眉一皱，看向她道。
“如今晋王殿下与齐王殿下势不两立，将军昔日便是晋王一派，又与齐王殿下有仇，想再让晋王殿下重用你，为殿下处敌分忧，自然是不二选择。”蔷薇不急不徐道，“等晋王殿下班师回京，你再前去领功，那时必然仕途重开，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哪里还要遭人白眼？元旦在即，不失为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