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以常太医为首的几个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到。
“叩见陛下……”
“别废话了,快看看悯嫔怎么回事?鼻血一直流个不停,好端端的人就晕了过去。”
常太医来到榻前看了一眼,暗呼不妙,后脊直窜凉气。悯嫔服用的虎狼之药药力太猛,虚不受补,眼下起了反作用了。
“快取一块儿冷巾过来,为悯嫔敷额降温!”
“是!”
常太医不再多说,神情凝重的掏出针匣施针灸。
须臾。
银匣里的一百多根银针陆续被抽了出来,如扎一具没有反应的皮偶搬,一根根扎在了伊汘胧身上的要穴处。
看着扎的如刺猬一般的伊汘胧,赵佐桓不住倒抽冷气,眉稍直跳,“悯嫔到底如何了?为何这么久了仍不见醒?”
“禀陛下,悯嫔娘娘是经脉不稳,血气逆流引起的晕厥。微臣已施了针灸,疏通娘娘的七经八脉。若无意外,几个时辰之内,娘娘就会醒来。”
赵佐桓闻言,浓眉皱成一团疙瘩,“你不是说悯嫔的身体已日益好转了吗?为何还如此虚弱?”
常太医勉勉稳住心神,“老臣还是那句话,悯嫔娘娘的病症‘在养不在治’。尤其是娘娘气血不济,病根儿未愈,不宜忧思操劳。眼下娘娘是虚不受补,急火攻心,加上温补的药物服用过多,导致火盛而血虚,阴阳失调……”
“别跟朕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朕听不懂。你就说悯嫔的病何时能好?不管是新病还是旧患,你就直说到底有没有把握医治痊愈?”
常太医战战兢兢道:“微臣,微臣只能尽全力医治悯嫔娘娘。”
“咯噔”一声,赵佐桓的心弦猛的跳起老高,指着一众太医,厉声道:“朕命你,还有你们,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医治好悯嫔。否则朕将你们统统都砍了。”
一众太医吓的噤若寒蝉,无人敢应声。
“都是死的吗?听到了没有?”
“微~微臣遵旨!”
赵佐桓吼完,额上青筋乍现,一阵晕眩袭来,跄踉了两步。
“陛下当心!”
“……朕无碍!”赵佐桓提了提神,极力维持龙威。
“陛下,您的伤寒未愈,要当心龙体啊!陛下的药早已经熬好了,请陛下用药。”
赵佐桓摆了摆手,“拿去倒了,越喝越犯困,还不如不喝。”
“陛下……”
“不用多说,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一众太医及侍者们不敢再劝。
半个时辰过后,针灸时间到。常太医将银针取了,又给伊汘胧灌了藿香珍露,而后跟几个太医商议医治良方。其实太医们心中都清楚悯嫔的病情,人人唯恐不及。常太医是院首,倘若连他都医治不好,其他人更不敢去担这个风险。
“胧儿,快醒来好吗?朕……不该怀疑你。朕只是想磨掉你身上的尖刺,让你变得温顺一些,你快些醒来好吗?”赵佐桓默默守在榻边,满心焦虑懊恨。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伊汘胧仍就昏迷不醒。赵佐桓守在榻前,太医们也不敢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