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舒宫。
自打上次赵佐桓离去,就在也没踏足过毓舒宫。这让伊汘胧心里有些不安,吃不准他的心思。
“主子,您已经卧床躺了好多天了,该起身活动下筋骨了。今日天气甚好,不如上御花园透透气吧!”
“是啊,听说御花园的许多花都长出花苞了,垂柳也都发枝了,养心湖的冰也融化了。虽不如秋夏景美,却也别有一番趣味,主子天天闷在屋里会闷坏的。”
伊汘胧休养了这么多天,闭门不出,也着实闷的慌。
“去走走也好,给本宫更衣吧!”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卧榻。
庆枝叠腰福了一礼,欢喜一笑,“奴婢这就给主子更衣!”
伊汘胧忧声道:“听说四皇子已经去了南书房就读了,不知指派了哪位少师,选了伴读没有,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庆枝你待会儿吩咐来喜送些糕点过去,顺便看看四皇子。”
“奴婢遵命!”
伊汘胧微微笑了一下,“记得把我亲手做的那件坎肩也一并送去。”
“奴婢知道了!”
赵佐桓生了气,连四皇子也不准她见了,这一点算实实捏住了伊汘胧的软肋。
须臾!
伊汘胧收拾停当,带着庆枝,夏末去了御花园。
早春时节,乍暖还寒,天气依然寒冷。
不过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天儿,日头儿很旺,伊汘胧刚刚踏进御花园,迎面就碰上了柳昭仪和花婉仪。
“埃哟,悯妹妹你今日咋这么好兴致,往常请你出来,都请不动!”柳昭仪热情的打着招呼。
花婉仪也嬉笑一声,道:“是啊,咱们想跟你亲近亲近,你总是爱答不理。我们这些不得宠的,总怕人家说我们想沾你的光儿,都不好意思往你那里跑了。”
伊汘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哪有爱答不理,跟两位姐姐亲近,求之不得呢!”
柳昭仪笑着调侃花婉仪,道:“悯妹妹才不是那种势力的人呢!悯妹妹身子柔弱,又接连害病,难免不爱出门。哪像你健壮的跟牛犊子一样,劈开了能有悯妹妹两个重,直管吃饱喝足,没皮没脸!”
花婉仪听了也不往心里去,幽幽的叹息一声,“唉!在这宫里,闷的跟坐牢一样。连吃的权利都剥夺的话,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这是自暴自弃,你看看你,过了年后,又增了不少膘。莫说陛下不爱见你,只怕任何男子见你都吓跑了。在不快节制一下,更入不得陛下的眼了。”
“嗯~,反正我在怎么节制,也变不成悯妹妹这种我见犹怜的模样。”
伊汘胧听了愈加不好意思,“我倒是很羡慕花姐姐呢,每天都可以这么开心快乐。”
“哼,言不由衷,虚伪至极!”不远处传来宸妃讥讽的笑声。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淑妃,宸妃,辛婉仪朝着这边走来。
近些日子,赵佐桓甚少踏足后宫,只有辛婉仪被诏幸侍过几次寝,其余妃嫔皆无缘帝宠。
只见一身鳄梨色锦绣袂裙的辛婉仪,浑身珠光宝气,装扮的比妃子还矜贵。足见近些时日的春风得意。
“给淑妃姐姐,宸妃姐姐请安!”三人叠腰福礼。
“三位妹妹快免礼!”淑妃依旧笑颜和悦,永远一副菩萨像。即便是拎起刀杀人,只怕也会漏出这么一副慈祥温婉的笑脸。
三人起身后,按辈份高低,辛婉仪要给柳昭仪,悯嫔见礼。
但近日来,辛婉仪得了宠。加上又有淑妃,宸妃当靠山,丝毫不将三人看在眼里。
见她没有行礼的打算,伊汘胧跟柳昭仪也不气不恼,反倒是气坏了花婉仪。
“呦呦呦,可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有些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去了,开始目中无人了!”
辛婉仪冷唇相叽,“某些人大象一般魁梧,想不看在眼里都难!”说着,冲伊汘胧,柳昭仪略一福身,傲慢道:“给两位姐姐请安!”
柳昭仪陪一个笑脸,“辛妹妹快免礼吧!”
花婉仪最讨厌辛婉仪这种惺惺作态,两面三刀的人。但又不够人家得宠,自知降她不住,转脸冲着伊汘胧,指桑骂槐道:“还是悯妹妹最好了,不管多受宠,依然谦和有礼。不像某些人,还没怎么着呢,屁股都撅上天了,得瑟的跟大尾巴狼一样。”
总归自己不受宠,她宁愿受宠的是跟自己合得来的人。因此格外期盼悯嫔能在得宠些,最好气死那个骚狐狸辛婉仪。
尤其是花婉仪出身高贵,父亲是豫州节度,手握重兵。倘若不是犯了什么大罪,陛下是不会轻易处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