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煜面色一沉,冷唳的眸子邪肆的视着伊汘胧,“那你该懂得什么是知足,更应该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安分守己做你的宠妃,别玩阴谋诡计,当心玩火自焚,届时别指望有人能够救你。”
伊汘胧听完,兰指嗑唇冷笑,“呵呵,燕王殿下是怕了吗?想不到骁勇无敌,战功赫赫的燕王殿下是个无胆鼠辈。被自己的侄子抢走皇位,他为君,你为臣!燕王殿下难道不恨吗?难道没有不甘吗?”
“大胆伎子,再敢满口妄言忤逆,信不信本王……”赵瑾煜气急,鬓角青筋绷起老高,恨不得立即掐死眼前的‘祸患’。
“哼!难道我说错了吗?便是你甘当缩头乌龟,陛下也容不得你。燕王殿下可别忘了,昔年您可是跟陛下争过皇位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便是你甘做藩王,陛下眼中也绝容不下你。不然又怎会将你软禁在京师,迟迟不肯放你回江都,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别妄想了。”
赵瑾煜被戳到痛处,只气的怒发冲冠,钢箍般的手狠狠掐住了伊汘胧纤细的脖子,“住口,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掐死你。”
伊汘胧魅惑如妖的眸子,轻蔑的盯着赵瑾煜,“王爷若真敢掐死本宫,本宫倒真的佩服王爷的胆量。”
赵瑾煜浓重的眉宇倒竖起来,手掌一加力,瞬间便阻断了她的呼吸,“哼,本王左右皆难如意,倒不如先掐死你。”
“咳咳——咳咳——”
伊汘胧呼吸不到一丝空气,只觉喉咙要被掐断了,万万想不到他真的敢下死手,只能拼死挣扎。赵瑾煜反手一收,将她的头遏制在胸前,手掌的力又加了几分,厉声道:“本王掐死了你,自会去跟陛下请罪。”
伊汘胧见他动真格的,心忍不住慌乱起来,赵瑾煜常年习武练军,性情难免暴烈冲动,杀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情急之下伊汘胧一个回首掏,握住了男人的‘弱点’处,用尽全力狠狠一个折弯。
“唔!”赵瑾煜险些痛晕过去,眉宇拧成一团,手一松将她甩倒在地,咬牙切齿恨骂一声,“无耻,好个无耻的伎子。”
“咳咳——咳咳—”伊汘胧咳喘不已,凌厉又凶狠的眸子狠狠的逼视着赵瑾煜,“王爷休要逼人太甚,不然我与你玉石俱焚,咳咳—。”
“好个无耻的伎子,你竟敢……”赵瑾煜恨骂着,冠玉般的脸上却通红一片。
伊汘胧稍缓过气儿,从地上站立起身,绝美亦妖的脸庞浮现丝丝轻傲,讥讽道:“哼,听闻燕王殿下不喜女色,素有龙阳之好,今日看来,传言不虚,燕王殿下果真不是真丈夫。”
“你找死!”赵瑾煜双眸几欲瞪出眼眶,清俊的面孔气到扭曲,从未有人敢这样辱灭他,跨前几步伸臂向她袭来。
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如电光石火相撞,伊汘胧突然冲他妩媚一笑。赵瑾煜一瞬间心如鹿撞,浑身血液逆流,扬起的手臂又缓缓的放了下来,脸色竟红透了。
“我与王爷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何必自相残杀,我助王爷一臂之力,推翻赵佐桓,王爷登基为帝,难道不好吗?”
“你不要胡作非为,自己作死还要牵连本王。本王警告你,趁早打消你那天真的念头。本王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你今日这番话,本王只当没有听见,再有下次,本王绝不姑息。”赵瑾煜说完,猛的一撩衣袍下摆,扭身欲走。
“王爷请留步。”
赵瑾煜站住了,欣长挺拔的身躯背对着伊汘胧。
“汘胧能否恳求王爷一件事?”
“哼!”赵瑾煜哧鼻一哼,表示拒绝,脚步却未移动。
伊汘胧平复下心绪,幽声道:“镇国公夏侯淳,遭奸人陷害弹劾,一直身陷牢狱。能否恳求王爷,想个法子搭救一下。”
赵瑾煜一怔,万没有想到她竟是替镇国公求情,夏侯淳的事迹他也有耳闻。只是他一心想要早日返回江都,不愿身陷朝政的漩涡之中,“本王为何要帮你?”
“帮我,便是帮王爷自身,夏侯公忠肝义胆,想必王爷也不愿看到忠良遭奸人残害。况且陛下是有心要赦免镇国公,只是纳兰升步步紧咬不放,众臣慑于纳兰升和兰贵妃的势力,自然无人敢替镇国公求情。陛下也不好找借口释放镇国公,还望王爷能够伸以援手。”
“照你这么说,本王岂不是要得罪纳兰将军。何况你现在可是陛下的宠妃,你亲自开口求陛下,只怕比本王更有用。”
伊汘胧一怔,幽幽的看着赵瑾煜,“王爷也知,后妃不得议政,况且此事对王爷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汘胧觉得王爷深明大义,断然不会跟纳兰升那种奸佞小人为伍。”
“哼,你也看错本王了。”赵瑾煜说完,不待她再说什么,大踏步朝马房走去。
“燕王殿下……”伊汘胧追前几步,忍不住弯腰停了下来,腰脊的伤又隐痛起来,加上昨日被赵佐桓折腾的狠了,眼下只觉浑身冒起虚汗,只得扶着石岸,坐下来缓和气息。
一刻钟之后,庆枝和夏末找来,看到伊汘胧坐在石阶上,急忙奔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