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房啥样,学校的教室啥样,条件不是一般的差。
工资待遇跟县城的学校更是没法比。
去年过年的时候,老家一帮同学聚会,吴骏听说吴松年纪轻轻成了小吴庄小学的校长。
时隔大半年不见,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吴骏也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放着好好的校长不当,带人干起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大长脸,今儿这事儿,我需要一个解释。”吴骏沉着脸说,打心眼里,他不相信吴松是这种人。
吴松把头低的很低,开口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吴骏对吴松的回答很失望,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几丝鄙夷。
“这位先生,您跟我们吴校长认识?”身材娇小的女人从地上站起了,一脸好奇地看向吴骏。
“校长?他配吗?”吴骏嗤笑一声,指着吴松的两个同伙,说道,“别告诉我你俩也是老师。”
女人一脸尴尬地说:“我是小吴庄小学的语文老师。”
眼镜男吞吞吐吐道:“我是小吴庄小学的数学老师……”
“行呀,全校老师一起出动了,这排场可够大的,真给我吴某人面子。”吴骏被逗笑了,看向吴松说,“大长脸,这该不是你为了迎接老同学,特意搞得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吧?”
“报警抓我吧,我是主谋,”吴松看向吴骏说,“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给我个面子,让他俩走。”
“现在,你还有脸跟我提同学一场?”吴骏说,“大长脸,之前我一直挺钦佩你为村里做的一切,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么忙,白天忙着教书育人,晚上忙着敲诈勒索,真是鞠躬尽瘁啊。”
“我们吴校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小个子女人听到吴骏对吴松的冷嘲热讽,瞬间不愿意了,提高音量说道。
眼镜男同样气愤,指着吴骏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你小子别在哪儿搞人身攻击!”
看到吴松两个同伙的反应,吴骏越来越感觉今天这事儿不同寻常了。
问吴松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吴骏让小红把他拎到卫生间,让那个小个子女人说。
“我们吴校长,这也是没办法了……”小个子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小吴庄小学,有一位在读2年级的小女孩儿,患了白血病,要做骨髓移植手术。
小女孩儿父母早逝,家里只有一位60多岁,没有一点经济来源的爷爷。
50多万的手术费,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天大的一笔巨款。
在农村,尤其是像小吴庄这样的贫困山村,没人愿意花钱去买保险。
买了保险,要是不生点儿啥病,他们就感觉这钱花的亏了。
吴松通过各种渠道,为小女孩筹集了20多万的医疗费,还有30多万的缺口,最后一狠心,把老家的房子也卖了,换了6万多块钱。
小个子女老师和眼镜男,都是从孤儿院里出来,被国家养大,长大了回报社会,过来贫困山村支教的。
学校工资本来就低,两人也没攒到多少钱,把积蓄全都拿出来,也是杯水车薪。
一个礼拜前,小女孩儿配型到了合适的骨髓,但手术费还差不少,要是不抓紧点儿,随时可能被别人插队。
学校三位年轻莽撞的老师一合计,就有了今天这场行动。
吴骏听完小个子女老师的叙述后,摇头叹息一声。
之前一帮老同学都说吴松脑门儿被门挤了,吴骏还不信。
经历今晚这事儿,他彻底信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