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眸色瞬时一沉,算是知道她来是什么事了。表情冷下来:“说吧,怎么回事。”
刘礼刘避开他的眼神:“今日皇妹同驸马争执了两句,驸马就对我动手了。”
刘庄手“啪”地一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奏折都跟着跳了跳,殿内的宫人们吓得赶紧跪了一地:“少给朕来这一套。”缓了缓,“阴家也是你的舅家。”
刘礼刘放下了手,低着头说:“可我是皇家公主。刘家子孙哪里容得别人轻易动手的,公主之尊阴家都可以说动手就动手了,今日他们对绶儿动手,明日是不是敢对皇兄.”
刘庄严声呵斥着打断她:“渭阳!”
刘礼刘因为他的怒意缩了缩肩膀,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咽了下口水强制镇定:“皇妹也是为了皇兄好。阴家动了手,皇兄大而化之,允许九弟赎命。那么郭家动手,皇兄也同意吗?郭家也是有皇子的。”
“嘭。”刘庄怒不可遏地顺手将奏折给扔了下去。
刘礼刘身体颤了颤,握紧了衣袖里的手指逼着自己迎视刘庄犀利刮刺的目光:“皇妹也是为了自己考虑。皇兄开了这口子,皇妹就觉得自己朝不保夕了。”抿了抿唇,“皇兄,阴家是舅家,而绶儿还是咱们的亲妹妹。”
刘庄盯着她看了半瞬,直到她顶不住再次错开了目光,没有什么感情地说:“皇妹是刘家子孙,但也是郭家妇了。郭家当年定要娶你当儿媳倒是选对了人。”
刘礼刘被戳中了痛点,忍不住抬头望去,又避开。当年父皇只知道平衡朝堂关系,明明知道郭家和阴家不对付,仍然一意孤行地将她嫁过去。他们可曾考虑过她在阴家过什么日子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指责她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话了。出嫁从夫,她没有错。要怪就怪当年父皇将她嫁入了郭家,怪当年阴家袖手旁观。挺直了腰杆。
殿内死寂一片,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方才听到刘庄十分疲惫地说:“你回吧。”停了停,“以后没事就不要进宫了。母后也不愿见你了。”
刘礼刘身体僵了僵,一股酸意直冲鼻头,但她忍住了,跪拜,一气呵成地离开了。
山阴王府内,刘荆收到了刘腾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书信,开心地迫不及待地冲到后院去找了杜斯娅,宣布好消息:“刘丞相来信了,说是六哥进宫说服了皇兄,还不撤回本王的封地呢。这会皇兄倒是厚道了。”
杜斯娅也跟着笑弯了眼睛,听到他这么说没好气地赏了他一记白眼,皇上那个哥哥什么时候对他不厚道了,要是换做别人鼓动造反看,现在坟头的草估计都树高了:“好了,这下王爷开心了吧。”
刘荆欢快地像个孩子,重重地点头,转念一想,笑容有些收敛了:“只是王府的家财都献给皇兄,只怕要动用王妃的嫁妆了。”说完,颇为不好意思。
“没问题,王爷按照十分利以后还给我就行了。”杜斯娅开玩笑道。
刘荆装作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王妃,十分利,你太狠了。”
杜斯娅傲娇地昂起下巴:“王爷,借不借吧。不借明日你就给本王妃睡大街去。”说完,忍不住笑出来。
刘荆故作伤心:“还真是个心狠的王妃。”瞟了眼在不远处自己玩耍的芝麻油,凑到她的耳边说,“王妃舍得本王去睡大街,王妃一个人睡得着?”
杜斯娅娇嗔地横了他一眼,用手肘轻轻地锤了他一下,推开他走了。
刘荆嘻嘻一笑,又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