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知是此原因,便不会来蚩宫,寻他复仇了。
“我若讲了,有人会信么?”
夏桀嗤笑一声,眸色阴鸷可恐。
的确,放眼斜月,谁又会信夏桀这个魔头的话?
无论谁干了十恶不赦之事,只需推到夏桀身上,便无人会怀疑,诸人会一道征讨夏桀,放过真正的凶手。这些年来,一向如此。
于夏桀而言,既解释无用,将质疑之人杀光便是,手上染了鲜血的滋味……倒也不错。
毕竟鲜血是温热的,比他身上的温度,要稍暖些,他喜欢暖暖和和的东西。暖意能让他忘记……幼年一直、一直、一直被遗弃的冰冷滋味。
箫羽双眸一动,难得没有反驳。
的确,是没有人会信的。
她又搀着元绎,朝前走了几步,低声道:“其实在玄宫时……大家都挺关心你的,你生辰时,凰烈还给你备了几坛子酒,是你自己以为,我们要设计害你,便没有去……”
夏桀身上气息,骤阴鸷了几分。
他敛眉瞧着自个儿修长的手,邪佞一笑:“唔,若再不滚,便将脑袋留下罢……”
男人声音危险偏执,不似是在开玩笑。
箫羽转头望了他一眼。
男人背对着他们,身材修长若竹,紫衣猎猎生风,天人之姿。
她双眸微动,没有再吭声,便带着元绎,一道离开了此处!
元绎受伤极重,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便昏迷了过去。四周杳无人烟,无法雇马车离开,天色又快暗了,箫羽怕遇见狼群,也不敢多做停留。
她给元绎简单上药包扎,便将他背在背上,运起轻功,朝玄城而去!
奈何元绎是个男人,要比箫羽重太多,箫羽只走了半个时辰,便累得不行,内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只能背着他,慢慢地往前挪!
元绎虽昏了过去,却能察觉到,是谁在背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挣扎着想醒过来,却无济于事!
于是,一直到云初离开玄城,前去寻他们时,箫羽才走了一半路程。
期间元绎醒来了几次,却又昏了过去,如今只剩了半口气。
他身上大小十几处剑伤,所经之处,地上流满了鲜血,就连箫羽自己,都不知能不能,将元绎活着带回去。
期间还下了一场暴雨,箫羽脚下一滑,便同元绎一道跌下了悬崖,好在悬崖不高,她舍命让自己,垫在了元绎身下,元绎才没有大碍,箫羽却受伤颇重,和元绎半斤八两。
此刻,箫羽仍浑身是伤,背着元绎走走停停,在朝玄城走去,远远望去,两人都快成了血人儿。好在现在是白日,若是傍晚,定将人吓的不轻!
云初本欲歇息一会儿,再继续赶路,刚落在地上,便望见了箫羽和元绎!
箫羽也觉察到云初的气息,抬眸望向了云初,顿红了一双眸子,委屈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师父,他好沉啊……”
云初只望了他们一眼,便知他们在夏桀手上,死里逃生了,一时甚是心疼,忙朝他们走了过去!
箫羽直接将元绎,丢在了草地上,便扑到了云初怀里,哭的涕泪纵横!
“师父,你不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他……他太沉了……”
云初抱着怀中的小丫头,一时又想笑,又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