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做这行的，怎么能随便留下照片呢？
“我才知道，我听说的那个人，根本跟真实的不一样，所以我更好奇了。”埃米特盯着他看，“我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高多了。”
孙如挑个眉：“也不算高，一米七八而已，就像你说的，我们这行，长得太高确实不方便。”
埃米特笑起来：“对了，他们说你既然是贼，当然长得贼眉鼠眼的，应该有个山羊胡，三角眼什么的。”
孙如：“……他们是谁啊？”
“组织内的人。”埃米特毫不在意地就出卖了自己的小伙伴，“他们知道我对你有兴趣，所以每次但凡有一丁点你的消息，都会回来告诉我的。”
“还说我什么？”孙如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了，到底外面是怎么传他的？
“他们说，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师父，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你相信吗？”说起师父，孙如有些激动。
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想要伺候他终老的人。
“我之前不信，现在看到你的反应，我更不信了。”埃米特赶紧表明立场，“不然我也不会找一个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当偶像啊。”
偶像……
呵呵。
孙如深吸口气：“那是我最尊重的人，他……死于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
“从F国的钟楼跳下来的时候，钢丝索半途断了。”孙如叹口气，“他临终的时候，跟我说，他真的老了，让我不要一辈子都干这行，早点脱身。”
埃米特定定地看着他：“你想要退出？”
“再干几年吧，如果钱攒够了，就退休。”
“那我也退休。”埃米特举手。
“你可是有组织的人，你能轻易脱身吗？”孙如不太相信。
听到这句，埃米特顿时垮了脸：“其实我也想要自由的，可是我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生来就是这个命，能不能退出来，确实也不是我说了算。”
孙如看着她忽然变得有些黯然的脸色，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怜悯之情。
都在道上混的，他之所以不加入任何组织，也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加入，就会完全失去自由之身，别说是选择上的自由，就连生死的自由，都不是他个人可以控制得了的。
这些组织都有严苛的规定，一旦想要离开，结局往往就是死亡。
因为活人可能会透露组织内部的秘密，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上嘴。
孙如看着她：“那盯着我，是你们组织的任务？”
埃米特赶紧举手：“是我争取来的呢，盯着你，总比让我去执行其他任务强。”
“你不喜欢去执行其他任务吗？”孙如有些好奇，他以为，认自己当偶像的人，应该会很喜欢当盗贼这种生活。
“我喜欢和你一样执行任务。”埃米特叹口气，“你从来都不杀人的，所以我也跟我自己说，我也不可以杀人，可是，他们总是随便宣判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