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搞不?懂反派在想?什么。
言音摸摸自己头?顶,迷瞪瞪地爬上?来接她回家的灵鹤背上?。
见不?远处那?群小辈里,方守心提着剑一溜烟哧溜进戏坊,过了没一会儿,又?焉头?奄脑地走了出来。
想?必是发现里头?人去楼空了。
哎。
今晚得到?的信息又?杂又?乱,那?条蛇说的话还得仔细分辨其中真假,言音想?得头?昏脑涨,刚拎起一件事想?捋一捋,另一件事就很没眼色地挤进脑海,挥挥手说“看我呀~”
看你个头?!
烦死?了……放弃思考。
言音在灵鹤柔滑羽毛上?挪几下,往鹤颈上?一靠,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只隐约听见有人跑过来和她说话。
叽里呱啦这啥那?啥,挺催眠的。
“小仙尊啊,你怎么能放戏坊里的人走啊!那?些家伙身份不?明,还在自己园子里养了个只混血邪祟,搞不?好一屋子都是混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是和那?班主聊了什么居然就这样放他?们走啦?您怕不?是被骗……小仙尊?小仙尊?”
方守心在言音面前挥挥手,言音闭着眼没反应。
“怕不?是睡着了。”林憔哲也?走过来,放轻了声音道,“小师祖体弱,一夜劳神,该困了。别闹她。”
方守心心里着急,又?看了看言音,最?后只能挠挠头?,无奈叹了口气:“哎呦这……”
这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啊?
宋自清哒哒哒跟着跑过来,见言音和她的猫都好好的,靠在灵鹤颈上?呼呼大睡,长松口气。
随即转头?冲着方守心竖眉,压低声没好气道:“怎么?你还想?质问我家小师祖怎么着?放了就放了,小师祖自然有她的考量,凭你这脑子能想?得清楚?这回要不?是小师祖先一步察觉戏文玄机,你明儿还得在梦里叽里咕噜唱戏呢。”
方守心急忙辩解:“不?是,我没想?质问……我哪敢啊,这不?着急吗……而且你小子还说我呢,你上?回比我还离谱!不?也?是个躺赢被带飞的小废物!”
宋自清被戳中痛点:“你丫……”
两个小废物斗鸡瞪眼。
楼云诗抽着他?的金烟斗,慢腾腾过来探了探言音灵台,张嘴吐出一口烟雾,悠悠道:“神魂耗过了,得养养。”
惨了。
这回又?不?知道怎么跟祖师爷求饶了。
几个人便挪远了一点,打算讨论一下这事儿如何收尾。
这里毕竟是弗泽的地头?,无论如何都得派个人过去通个气,至于这座戏坊,也?必须得收归门下看管,仔细查查里头?的隐秘。
正气氛严肃地说着,突然就听见身后灵鹤叽哇乱叫,声音听起来非常慌张。
几个人慌忙转身一看,皆是陷入沉默。
原来是言小仙尊睡昏了头?想?摸被子,一摸没摸着,翻了几个身。
掉地上?了。
灵岛几人:“……”
灵鹤泪汪汪地蹲下大长腿,长喙好心疼地碰下言音的脸颊。
刚才她隐隐感觉背后不?对,便转了长颈往后头?看,就见崽崽滋溜一下在往地上?滑,赶紧展开?双翅扑腾着想?拦住她。
没拦住。
崽崽掉了。
嘤。
小猫安慰地用肉垫拍拍她脖颈。
这一切发生得又?快又?突然,它也?没来得及把言音拉住。而且这样掉地上?也?没醒,真的是睡得死?沉。
不?过问题不?大,捡起来拍拍灰就成。
楼云诗望着天吸了口烟,幽幽道:“……还是坐马车回去吧。”
要是在天上?飞了半路掉下来,得上?哪捞去。
灵岛弟子们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
这话说的。
可扎到?灵鹤的心了。
想?想?来的路上?没乘着她来,就感觉委屈得要死?,这下乘着她回去的机会还被剥夺了,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这样的鹤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都不?考虑鹤的心情。
把头?搭在言音肩上?难受一会,再抬起头?就见宋方仪牵着那?头?讨厌的丑黑驴过来,灵鹤细颈一缩,当下灵机一动。
起身,往言音那?边挪一步。
蹲下,把言音藏进肚皮里。
哼,不?给。
楼云诗见状:“……”
楼云诗:“鹤,你孵蛋呢。”
清驱被牵过来的时候走一步踏三下,十?几步的路硬是走了五十?几步,耀武扬威地走到?灵鹤面前,却没有停下,只原地踏步马蹄哒哒哒哒哒哒哒响,姿态相当嚣张。
这头?驴好特么讨厌啊!
灵鹤绷直长颈与它对视,空气里爆裂出一串火花,噼里啪啦。
小猫看在眼里:“……”
——今个宫里的老人儿们都不?安分了。
小猫尾巴一甩,身形豁然变大,刹那?间,气势古奥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这是从未在言音面前暴露过的威压和凶戾,巨兽低下头?,遮蔽了初升的旭日光芒,在阴影中的气势能逼得人屏息屈膝。
兽也?一样。灵鹤瑟瑟发抖地从言音身上?挪开?,细长的鹤目哭成个蛋花眼,清驱低下头?一动不?敢动,连马尾巴都不?敢再甩一下。
见它们都知道老实了,巨兽便轻轻叼起言音,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车上?,用鼻子往里推几下。
低低地吼了一声。
——就这样,不?许争了。
灵鹤坐在地上?哭卿卿。
嘤!
“……”宋自清看着这幕,“我好像在话本里头?看过这一出。”
“……”林憔哲道,“你看的怕不?是写三宫六院的话本。”
方守心看得津津有味,摸着下巴啧啧道:“小仙尊啊,真是罪孽深重。”
*
将?之后费力不?讨好的收尾工作丢给弗泽道门之后,灵岛几人驾着马车返回灵岛。
若是按原计划乘坐灵鹤回去,那?一早上?的时间就能到?老家了,可这下言音神魂损耗,在车厢里抱着小猫崽子裹着被子睡得死?沉,就只能像来时一样,驾着清驱走三天回去了。
楼云诗这习惯了一步千里的懒汉,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跋山涉水,又?不?想?早一步回去挨祖师爷的揍,便打算在福城玩个三天再走。
宋自清道:“我敢说,楼师叔绝对是想?在离园醉生梦死?。”
老色批,我还不?知道你。
宋方仪板着脸教训道:“不?可妄议长辈。”
虽然他?也?怎么觉得。
而这有些漫长的路途,恰好给了灵鹤公报私仇的机会。
“啾!”
“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