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睁开?眼,他猛然记起阿米坠落入湖的?时候,看?着她?非常迅速地漂了起来,当时他本来觉得有一点奇怪,但结合起之前那些诅咒落水却消失不见,似乎有一种解释。
“如果,按照九十?九女士说的?,这里的?风都带有咒力的?话……”林野推断到,“那这里的?湖水应该也有咒力,或者至少某种不一样,能?让诅咒顷刻间被祓除——”
五条悟认真地听着。
“所以,这里应该是一个自毁机制,”林野觉得这种可能?性通顺,“一旦发生?任何事,只?要?打通天花板和四周墙壁,被关押的?诅咒就能?坠入水中化为乌有。”
“有道?理。”五条悟满意点点头,“那么问题来了,这里作为自毁机制的?发生?场所,外加人类居住地和诅咒监狱的?中间过渡,出口应该在?哪呢?”
一个这层自毁后还能?保存的?地方,答案不言而喻。
二人一齐望向脚下。
五条悟四周都踢了踢,果然,在?角落找到了一块中空的?砖。林野把吊坠放了上去,一道?暗井出现了。
二人对视片刻,一齐跳下暗井,发现其实这是一部电梯,不过这电梯只?往下了两三米的?深度就开?始平行移动。
半分钟后,电梯停了下来,打开?了另一侧的?门,白色光线突然溢进?了小?空间,林野赶忙用手?挡住光线,松开?了五条悟的?袖子?。
五条悟带着眼罩,本也没什么反应,此刻却露出了一瞬间失落的?神情。
待眼睛完全适应了光线,林野发现前面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走廊,但两侧的?门都是像保险柜一样的?厚重金属材质。
二人踏入走廊,这才发现此处并不安静。
一种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却又绵绵不绝的?……嘶吼,一直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幸好,房间的?门上都有一个小?窗口。林野和五条悟向里望去,同?时一窒。
一个诅咒正被绑在?类似十?字架的?木桩上,浑身伤口,而旁边围着三、四个穿白色实验服的?人正在?它身上比划着什么。
“是个二级诅咒,所以无法自愈、力量也不行。”五条悟补充道?。
然后,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看?似是领头人的?男人从房间后面的?冷藏库中拿出了几支针剂,剩下几位配合地紧了紧绑住诅咒的?皮绳,同?时自动退出几米。
那白大褂等了等,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把针剂注射进?了那诅咒体内。
瞬间,那红色的?“药水”顺着诅咒的?全身流淌。
周围的?实验助手?瞬间眼神中透露出兴奋,交头接耳道?:“成了、成了……”
但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那诅咒突然嘶吼、浑身隆起了无数黑色液泡,它奋力扭动肢体,似乎想挣脱,却被皮套限制住行动,所以只?能?化作哐啷哐啷的?撞击声,听的?人心里发怵。
那些黑色液泡很快便红,然后爆裂开?来,林野本来以为那里面都会是某种恶心的?汁水,但却惊讶地发现从里孕育而出的?是类似人类皮肤的?肉块。
然而,很快,那些肉块簌簌地掉了下来,伴随着嘶声裂肺得哀嚎,它渐渐化成一滩血水。
林野见到那血,一愣,但很快地上的?血迹仿佛被祓除的?诅咒一样化成了一缕淡淡的?黑烟,转瞬即逝。
林野看?向五条悟,但五条悟显然也没见过这种行为,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面色铁青。
二人见里面瞬间一片骚乱,于是连忙远离窗口。林野不死心,拉着五条悟继续向前走去。这才发现,原来每个房间里做的?事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诅咒的?样貌和等级——但不论诅咒是什么样子?,注射针剂过后无一例外全部都消失了。
走廊很快就接近尽头,林野实在?憋不住,瓮声瓮气地问道?:“给诅咒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诅咒注射东西?”
五条悟沉吟片刻,“其实我更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搜罗了这么多能?看?到诅咒的?研究员,又是从哪搜罗来的?这些人。”
林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能?看?到诅咒的?人无非是两种情况嘛,”五条悟顿了顿,“要?不就是有天赋的?人,像你我一样;要?么就是……”
“将死之人。”林野自然而然地接到。
五条悟点点头,补充道?,“而且我刚刚没在?这些人身上见到有咒力,所以他们肯定不是咒术师或者诅咒师。但通常,将死之人也只?能?在?临死前看?到诅咒,不会一直都能?看?到,这些研究员还能?自如活动,显然并非濒死,所以,这点其实也有些说不通。”
“将死之人……”林野反复咂摸着这四个字,挠挠头,“唔……想不出来。”
“不急,”五条悟带着林野继续向前走去,“当推理受到阻碍的?时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掌握的?信息还太少。”
“咚!”,前面的?房门传来一声剧烈地碰撞。
像是皮肉撞击金属的?声音。
二人赶忙走过去,向里面一看?,发现竟然是老熟脸——宗助。
“废物,我养着你有屁用啊,还不如靠我自己,”宗助手?中拿着小?木匣,一脸戾气,“几百年前的?玩意儿你们都打不开?。”
被甩到铁门上的?助手?浑身血污,却爬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给你两小?时时间,打开?它,”宗助拎起那男人的?脖子?,恶狠狠道?,“不然,我就把你也变成他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