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橙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她已经不记得上次自己这样哭是什么时候。她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心里被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完全充斥。
她不晓得傅约翰说得每个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的话是真是假,可夏晚橙总觉得如果腹部再这样疼下去,如果她的羊水始终不破,那她和孩子都会陷入比较危险的境地。
夏晚橙甚至想跟傅约翰说,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找雷空做什么,你直接去找我老公啊!可这会儿的Micheal肯定正在几千里高的云层外,势必是不能接听傅约翰的电话。
而且,傅约翰一向看不起作为医生的他。
腹部的疼痛加剧,痛地只让夏晚橙忍不住拿头去撞车壁。傅约翰看见了,当即吓得连声喝止,说:“姑奶奶,我真的没打算伤害你,你也别自己糟践自己成么?别回头人家来接人,看见你这满身的伤把罪过全算在我头上,那我多冤啊!”
见夏晚橙整张脸皱在一起,这全身还是忍不住地颤抖。傅约翰顿时也没了什么主意,还是司机在旁边说:“前面就是我们的临时中转地,到那里之后就先让她休息一会儿好了。”
……
车子缓缓停下,傅约翰一下从车上蹦跶下来打开了后车厢的门。外头刺眼的光尽数打在夏晚橙脸上,使得她满脸的泪水和汗珠愈发晶莹剔透。这会儿她紧紧闭着眼,还伸出一只手去遮挡光线。
傅约翰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之前捆绑住夏晚橙双手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挣脱开来。
司机见傅约翰要去解开夏晚橙脚上拴着的细链,忍不住劝了一声,说担心夏晚橙趁机逃跑。
“别说她现在疼得连路都走不动道。就算她现在没事人一个,就凭她这个即将临盆的肚子,你以为她能走得了多远?”
外头大雨依旧,夏晚橙被傅约翰带下车的同时就有冰凉的大雨浇落在她身上。
傅约翰注意到夏晚橙手腕上的伤痕,心想这一定是她刚才疼痛难忍时迸发出的巨大能量。
傅约翰冲着旁边的司机吼:“你倒是去找个能挡雨的东西啊!”
司机左看右看,最后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傅约翰把外套顶在夏晚橙头上,让夏晚橙挽着他的胳膊往前移动。在这乡间的泥泞小路上,夏晚橙一只脚踏进泥巴里就拔不出来。傅约翰把外套给了夏晚橙,自己蹲身淋着大雨在泥泞中把她的脚给拔出来。
他忍不住感叹道:“我这哪是绑架人质啊?我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再起身时,夏晚橙又把身子倚了过来,似乎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强加在他身上。在这短短十来米的距离了,他们走了可能十分钟都不止。这好不容易到了屋檐下,夏晚橙却突然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傅约翰看她这僵硬又呆愣的样子,生怕她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于是扯了扯她的衣裳,劝道:“这么大的雨你也别想着逃跑啊!跑了也没好果子吃,不要自找麻烦啊!”
夏晚橙充耳不闻,脸上却逐渐露出震惊的神情来。
傅约翰看她表情再没有之前那样痛苦,身子颤抖的幅度也稳定下来,于是问她:“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