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橙拨弄着茶盖,只说:“她要是乐意跟你走,那我没话说。但你要强制从我这里带人走,可能不行。”
听到这话的沈傲薇张皇地抬起头来,她向着发声的地方看去,脑袋里萦绕着复杂的念头。
她刚才就是为了躲避傅昉,因此慌不择路地跑到这间房间里头。当时她以为这房间里只有夏早柑一人,直到傅昉她们冲进来,这竹帘后头的人说话。
沈傲薇当时就在想,想今日算是完蛋了。竹帘后头那人说得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回头傅昉准把怨气怒意全都算在她身上。
她想,这屋里的人一直在赶她们走,肯定也容不得自己。
沈傲薇没想到竹帘后的人会这样说话。
傅昉也出声道:“我不晓得你姓甚名谁,出自哪家的府邸,是谁家的小姐或者太太。但无论你是谁,闲事莫管这句话应当也听过。今日我和那人的恩怨,与你无关,还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
傅昉这通话直说得夏晚橙心烦。她再不愿意多言,只用指节敲了敲桌子。
掌柜的当即心领神会,以极其利落的动作把屋里的闲杂人等都给带了出去。夏晚橙听着屋里终于清清净下来,立刻冲着夏早柑痛苦出声:
“姐!我想吐。”
索性洗漱间屋里就有,夏晚橙躬着腰吐了个痛快,再抬头,鼻涕和眼泪都糊了满脸。
夏早柑给她顺着气,满脸的心疼道:“全都吐出来了,你这等于什么都没吃进去。”
“能尝个味道我就满足了。”
从洗漱间出去,夏晚橙就见先前那女孩儿还没离开。
看见她们出现,一个娇嫩中带着试探的声音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还有,谢谢。”
夏晚橙慢吞吞喝着水没有说话,倒是夏早柑跟她说道:“以傅昉的性子,这次的事肯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今天你这躲得了一时,以后又要如何?”
“之后……我有办法的。”
夏早柑轻轻舒了口气,又同她说:“我们这就准备离开了。这间雅间保留到今日打烊,你……随意吧。”
看着竹帘后的两人从侧门离开,沈傲薇高声再次道谢。
她想,这夏早柑也不像传闻中那样不知廉耻坏事做绝。起码从她展现出的礼仪教养和通身气派来看,她不像是会去插足别人家庭,逼人抛弃妻子的坏女人。
而且自这个夏家大小姐身上,沈傲薇也可以大概窥探到夏晚橙的一点点影子。那个她越加了解,就越是让她钦佩和羡慕的女人。
再对比即将和雷空订婚,刚才在众人面前丑态毕露的傅昉,沈傲薇只感叹雷空眼光下落的程度。在她看来,雷空就算再怀念香消玉殒的夏晚橙,也不该将就地找个傅昉这样的货色。这不仅是对夏晚橙的不尊重,也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
想到因为雷空的原因,以后要时常同傅昉有交际,沈傲薇只感到一阵又一阵地恶心疲乏。
也是在这当口,她的电话响起,来电人正是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