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靠近,夏晚橙便问道:“淋雨开心吗?”
“很开心。不管是摩迪莎还是拉姆西,都有很长时间没有下雨了。”
Micheal深深地向着大海的尽头望去,说:“在摩迪莎,如果哪天下了雨,那就说明哪一整天都不会有战争发生,也不会有人受伤死亡。”
“为什么?”
“在这里,下雨是吉兆,是上天的恩赐。”
Micheal看着她,笑得很温柔,“我第一次遇见你那日,柏海也是焦金流石的日头。但后来也下起了倾盆大雨。好似每次下雨,都会有好事发生。”
夏晚橙想起那个每当她溺水窒息就会浮现在她面前的面孔,默默消了焰气。
她小声嘀咕道:“白日太阳热辣得快要灼穿路面,这会儿却开始下雨,这是为了什么,你说说?”
Micheal微微侧头,被雨水淋湿的刘海乱七八糟地贴在额头上,眨眼的瞬间,睫毛上的雨水就沿着脸颊下落,看上去像是一滴晶莹的泪。
他说:“因为夏小姐来到拉姆西,这是无胜荣幸的事情。”
“胡说八道!”
夏晚橙脸侧有明显的灼热感,感觉就和被拉姆西毒辣的紫外线晒伤相似。
她挑眼看向躲进云层后的亮堂月亮,嘀咕道:“分明是因为拉姆西有小型台风入境。”
……
拉姆西当地给他们这群医疗志愿者提供了基本的生活所需,其中就包括了干净温暖的宿舍。
夏晚橙站在Micheal医生的宿舍门口,盯着自己的脚尖,说:“要是被别人看到你带了女性僧侣回家,你的名声就彻底完蛋了。”
“我不介意。”
夏晚橙盘弄着自己的手指,只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话音刚落,她后背的裟袍就被掀到了脸上。下一秒,她就被一个泛着潮热的臂膀拥入怀中。
夏晚橙吸了吸鼻子,顷刻间就感觉到墨水混合着紫檀的气味窜入了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当然,其中也夹杂了更多的消毒水味道。
这间宿舍极小,摆设和Micheal在柏一院的休息室类似,只有简单的一张书桌和一张简易木板床。
大概是鲜少有休息的时间,这间宿舍显得既冷清又干净。
夏晚橙站在他的书桌前,见他的台灯上挂着一个漂亮的同心结。正是他离开前他们一起去云隐寺上香时,那位小沙弥哄着他买下的东西。
“护身符随随便便就借了出去,同心结倒是一直带着,不知该说你蠢还是笨。”
“洗漱间在那里。”
Micheal把他的一整套干净衣服放在夏晚橙面前,说:“我这里只有这个。”
夏晚橙用手指随意拨了拨,说:“你这白衬衣都洗得泛黄了。”
“这里水质不好。”
“是你自己不够认真仔细吧?也对,毕竟在柏海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平日里可金贵着呢。”
“你淋了雨,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感冒。”
“看不起谁呢你?”
夏晚橙用手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脑袋,“我连头发都没有,我会感冒?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