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过十二点,雷空已经医院病床上睡熟。
虽然他一直咬牙说着不疼没关系,但夏晚橙还是让医生给他扎了一针止疼。
这针打下去后,雷空迷迷糊糊地说着明早要开会,让夏晚橙准点叫醒他,而后就沉睡过去。
夏晚橙拖了椅子坐在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看着夜空的半轮明月。
听到身后的动静,夏晚橙回头,就见tony在门口冲着她招手。
他带来了夏晚橙的换洗用品,以及一个消息。
“夫人,您让我帮忙调查得徐行之,已经在4天前经由柏海机场飞往了Y国F市,现下榻于F市的C酒店。”
徐行之通过正规渠道离开了柏海。这样说,如果戚棠想知道她儿子的下落,只用让徐东来去打听就可以,何必来问她?
夏晚橙点头,“没事了,你回去休息,这事谢谢你。”
tony离开后,夏晚橙独自在医院花园里站了很久。
十二月末的寒风很冻人,直刺得夏晚橙脸颊生疼,也让她在精疲力尽后获得了难得的清醒。
夏晚橙漫步回病房,却注意到病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她就从这条缝隙里,看见雷空床边站了个女人。
因着她完全背对夏晚橙,夏晚橙并不能识清她的面目。她只看见这位女士亲密地握着雷空的手,而后把脸颊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低声说这些夏晚橙听不清楚的话。
意识到这位女士有意离开,夏晚橙快步退去了楼梯口。她当做刚刚上楼模样和转角的女士相遇。
“傅小姐?”
夏晚橙踏上台阶,目光和她平时,笑说:“这么晚了还来医院?”
雷空在陈盏生日宴上受伤送往医院的事全程保密。照理说,除了当场的几个人外应该无人知晓才对。可面前这位怎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傅昉坦然道:“陈盈伯母告知我雷空身体不舒服,于是我特意过来医院探望。”
陈盈?
夏晚橙在心里暗笑,想这女人当真是半点不肯消停啊。
夏晚橙侧开身子露出楼梯口,“天色不早了,我安排人送傅小姐回家?”
“多谢,我司机就等在外面。”
夏晚橙客气道:“恕我不远送。”
傅昉走下几级台阶,突然回头看向夏晚橙,手指从胸前的一枚黄钻胸针前抚过,问:
“你认不认识雷空的一位朋友?”
傅昉说了外貌特征,又用手比划了对方大概的身高体型。
夏晚橙微笑着听她说:“今日雷空送我去休息室的路程中遇到了他,他好像把我当做了雷空的未婚妻,把这枚黄钻胸针送给了我。”
这话一落下,傅昉就感觉夏晚橙的目光聚焦在了她胸前的黄钻上。
傅昉挺了挺胸膛,又说:“当时我只是想替你收下这份礼物,可雷空让我自己留着。”
傅昉低头笑了笑, “无功不受禄,平白收受这么一份这样昂贵的礼物,我实在于心有愧。”
夏晚橙忍不住地看了眼手机。
马上就快十二点,届时钟声一敲,这一天这一年就算彻底过去。这个时间点不跟家人朋友准备跨年,非得来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恶心她,真算得上用心良苦。
夏晚橙心里幽幽叹了口气,面上只笑着说:“这枚胸针确实很衬你。”
傅昉笑得异常甜美,“雷空也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