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橙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她也需要通过喝水来平复情绪。许久,等她觉得自己能够去接受真相时,她才示意倪云白继续往下说。
“之后在我的逼迫下,薛明就断断续续地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据我所知,夏棶刚刚把遗嘱拟好没多久,薛明就就知道了有这么回事。看他那时候的样子,应该是看过你母亲遗嘱的具体内容。”
夏晚橙诧异,“他看过?亲眼看过?”
“他倒是没直接说过。但他抱怨你母亲没有人性的时候,是念叨过遗嘱里的一些细则。所以我想,如果他没有看过,就是有人仔细地跟他说过。”
倪云白小心地看了夏晚橙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研究过柏海遗产法?一份遗嘱的拟定,除了当事人和律师外,还需要一个第三者在场做见证,并保留一份遗嘱备份。所以,你觉得薛明就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夏棶遗嘱内容?”
夏晚橙无力地笑了下,“你好像知道得很多?”
“薛明就天天和我呆在一起,我当然可以从他说得话里判断挑拣出一些信息。首先,这事不可能是你母亲主动跟他说得。其次,他当时说过很多次,你母亲找得那个律师很麻烦棘手并且软硬不吃,所以我也可以判断,他拿你母亲的遗嘱律师没有办法。所以最后只剩下……”
“那个在场见证的第三者。”
倪云白点头,“这也可以说明,为什么薛明就和夏杙可以成功伪造你母亲的遗嘱。照理说,你母亲离世后,应该有律师拿着原生遗嘱出来宣读,如果律师出于特殊情况无法出场,那这位第三者就可以充当律师的角色。可是自始至终……”
“那位第三者都没出现过。”
夏晚橙捂着发疼的脑袋,问:“所以是那个第三者告诉薛明就他无法从夏棶遗嘱里获利,由此诱发了薛明就谋财害命的决心。并且为薛明就担保伪造夏棶遗嘱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那个第三者可以保证夏棶的原生遗嘱不在这个世界上出现,是吗?”
倪云白神秘兮兮地向着四周张望一下,小声道:“薛明就要成功伪造遗嘱的条件有三。第一,夏棶原生遗嘱不能出现。第二,律师不能出现,第三,第三者不能出现。这三个条件要同时达成未免也太难。”
“所以夏棶的遗嘱律师在她车祸前不久先行离世。这个时间点未免也太过凑巧。”
夏晚橙一颗心如坠冰窟。还算温暖的天,她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她喝了口水,直接问:“那个第三者是谁?”
倪云白露出苦涩地笑,“我不知道。”
眼看夏晚橙起身要走,倪云白着急拉住她,“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只知道,薛明就保存了一份他们谈话的录音,准备为自己留条后路。薛明就这次失踪,除了带走那笔钱,应该还有那份录音。”
“那段录音你听过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