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橙一路被雷空扯着往外走,中途高跟鞋掉在地毯上,被雷空一脚踢走。
身后有人追过来,一个“空少”才出声,就被雷空大吼:“里头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以后别再我跟前出现。”
“可是高公子……”
“你告诉高玺,要结婚了就给我安分点。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让他自己心里好好估量估量。”
夏晚橙高高低低,赤着一只脚被雷空甩进车子里。随后一声巨响,车门在她面前摔出震荡的动静。
雷空在外头抽了整一支烟才开门进来。进来就骂脏话,然后说:“夏晚橙,你真了不起。”
夏晚橙不言语,雷空从驾驶位把身子够过来,眼睛逼视着她,“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离高玺远一点?我的话你听不进去是不是?”
“正好碰见……”
“正好碰见你跟他来这种地方?刚才要是我不在,你怎么办?”
雷空吼得夏晚橙耳里都有了重音。“说话!”
“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高玺不是你介绍的?你当时把我带到他面前时想得什么?看,夏家三小姐,夏棶的小女儿,我勾勾手指就来了,我是不是特吊,特了不起!”
夏晚橙也吼:“你也别跟我装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和里头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雷空一巴掌拍到她耳后的椅背上,吼得动静愈发剧烈:“你是不是一点都想不起我对你的好?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对我的好……”
夏晚橙反复咀嚼了这几个字,略微遗憾地说:“不好意思,真是想不太起来。”
雷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我什么时候逼你喝过酒?你不想做的事情我是不是从来没强迫过你?”
“空少当真好记性。”
夏晚橙笑道:“第一次见面把酒杯推到我面前来得人是谁?一个个电话,深更半夜让我出去的人又是谁?是狗吗?”
“你喝了没?我让你喝你喝了没?你没喝我拿你怎么着了吗?”
雷空扯着她的衣领,揪着她到眼前,鼻尖几乎都要戳到她脸上来,“我深更半夜打电话,你接过几次?接起来没骂我?上次要不是我让你开位置共享,现在你的小视频都全柏海在飞,你做人讲不讲良心?”
“我们完全可以是不用认识没有交集的关系。”
夏晚橙伸手推他,强调道:“空少,我并没有想跟你有任何的联系。”
雷空静默地注视了她半晌。许久,笑着问了句:“夏晚橙,你这样的人是不是没朋友啊?这世界上除了你姐姐是不是压根没人爱你啊?”
这是一把刀子猛地扎进心脏,翻涌上来的热气晕住了夏晚橙双眼。
她眼睛眯成一条线,许久,才从不听话的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
“你以为我在乎?”
“行,你不在乎。”
雷空一把推开车门,指着外头的水泥地面,“你现在给我滚下去,滚!”
夏晚橙一只脚直接踩在粗糙的地面上,看着前方逐渐消失不见的车尾灯,气笑了。
她恨恨地想,雷空彻底别再想起她。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走各自的道。
夏晚橙从出租车上下来,接到了高玺的电话,那边故作抱歉地说:“刚才喝醉了,没注意到你那边的情况,实在抱歉。”
夏晚橙平生为人的首要原则就是,绝对不吃哑巴亏。
她委屈地说:“确实是吓了一跳,但现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