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翠儿去拿纸笔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咱们两个在这里干站着也是无趣，不如陈小姐与我说一说，那日在陈府宴会的时候，就在这凉亭附近，我明明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为何始终没能发现什么，而你陈府的态度十分奇怪，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底，让我寝食难安，今日就借这个机会，向陈小姐问个明白。”
猝不及防被沈碧螺问到了这敏感问题，陈灵儿的面色一白，眼神不自觉的又飘向了别处，沈碧螺哪里容得她细细去思考如何蒙骗？当下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这问题是不是涉及到了陈府百年来的隐秘，让你不知如何开口？”
被沈碧螺猜中了心思，陈灵儿一脸的为难，显然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沈碧螺此时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轻声诱惑道：“陈家是世家大族，想来家教森严，让门陈小姐不方便开口吧？”
闻言，陈灵儿连连点头，沈碧螺见状又笑道：“既然你不方便开口，那我替你说好了，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让我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就行了，毕竟这些都是我猜的，和你没什么关系，对不对？”
陈灵儿刚想要摇头，沈碧螺连忙又道：“想想你之前求我的事。”
刚刚还有些坚定的陈灵儿，被沈碧螺说的动摇了。
她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似乎还有些犹豫。
沈碧螺没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紧接着又问道，“显然这件事在御史府里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你们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在你嫡母要求你保守秘密的时候，你也觉得是寻常。让你通过质问我来掩盖这一真相，你们更是无需语言交流，就能心照不宣地做好，是不是？”
陈灵儿迟疑着点了点头。
见状，沈碧螺勾唇笑了笑。
“那好，我继续问下去，是不是如果这事透露出去，会对陈府百年清誉有所伤害？”
这次陈灵儿没有丝毫迟疑，连连点头。
看来沈碧螺猜的方向是对的，但仅此而已，还没问出来什么。
沉吟了一会儿，沈碧螺避开最尖锐的问题，又继续问道，“那么也就是说，那日陈府的湖水中确实有血迹？我看城府的那些家丁们，似乎背对着人群掩饰性的像湖水中推动什么，是为了掩盖真相？”
恰恰此时，不远处的湖边有轻微的响动，听起来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和那日沈碧螺在陈府中听到了落水声极其相似，沈碧螺顺着声音看过去，却什么都没能看到。
今夜月朗星稀，月色洒满大地，将湖水映得波光粼粼，就连湖边的草木都纤毫毕现，沈碧螺只看到湖边那处荡漾起的涟漪，细看过去，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有那么一瞬间，沈碧螺觉得当日家丁所说的湖中大鱼咬伤小鱼有那么几分道理。
毕竟陈府存在百年，湖中有几条大鱼也是常事。
可收回视线的时候，沈碧螺看到月光下陈灵儿紧张的双手握拳，面色惨白的咬着嘴唇，满目惊恐的盯着那处涟漪，显然是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