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掌柜的如同濒死的鱼,根本没力气再挣扎,此时面上满是冷汗,却是哑口无言。
随后低下头来,伏身道:“小人知错,这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绝无隐瞒。”
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只有这一个机会了,如果沈碧螺说出了,他全家都要受牵连,而顾家旁支,那些人只会弃车保帅,不可能救自己,他唯有将全部认罪,配合沈碧螺。
“在沈小姐接管侯府产业之前,也就是在老侯爷和侯夫人亡故之后,顾家旁支的人就过来找过我。”
掌柜的开始仔细回想起来,不敢遗漏每件事情。而沈碧螺却听出来其中怪异,问道:“还找了哪些掌柜?怎么找你们的?”
原来他们早有预谋,在侯爷两夫妻亡逝之后就开始侵蚀侯府财产了,那些人胆子还真大,也罢,遇到她沈碧螺,断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这…小人不知有没有找其他掌柜的,他们是秘密约见我在某处地方,多数是茶楼包间,说侯府主支嫡子嫡女怯弱怕事,便将每月进账按四二三分,四成归他们,二成归我,三成在做账进侯府。”
谈到这里,张掌柜心虚不已,抬眼望了望沈碧螺的神色,还是和之前一样泛着冷意,看来就算自己不说,她也知道银子被他们双方私吞的事。
确实,沈碧螺一听到这个比例,和自己所猜测的一样,这样一来,大小账本的记录和库房进账的明细就对上了。
“对了,沈小姐,我是有证据来证明小人句句属实的,当时我们还签字画押了,他们一份我一份。”
张掌柜为表真实的激动道,他知道现在说一万遍自己没说谎不抵不上那一张画押纸的证据,毕竟铁证如山,作不了假。
沈碧螺明显听完脸上冷意消退了几分,有证据就好办了,毕竟顾方氏,顾父,顾家族老他们,一个个都是死不承认,必定反过来咬她一口,指控自己诬陷,而且表演得十分“生动传神”。
沉香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看到沈碧螺如此,也是一喜,却还是板起脸来,连忙上前喝道:“还不交代出那画押书在哪,主子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那掌柜的浑身一颤,这些人一个个都不能得罪,忙点头回答:“就在我床板中间的暗格里面,可以让人搜,还望沈小姐饶了小人。”
沈碧螺没有马上回复,而且望了一眼那带头为首的家丁,那人也懂这眼神何意,点了点头,往后面几个耳目聪明的家丁说道:“兄弟几个,随我上去搜!”
说完,五个人迅速上楼,开始搜索掌柜房中唯一的木板床,众人把上面普通棉被一把掀开,就见棕色实木床板,看起来毫不出奇,谁又想到这里有暗格。
好一阵子摸索,几个人终于发现一处与别处不同,很快就将暗格抽出,取出里面的画押书。
而这个时间,天已经大亮,外面渐渐响起来小贩的吆喝声,叫卖声和行人问价还价声,不绝如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