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陆南瑾便回身进了屋子。
沈碧螺原本气得想走,但是一想到今夜的事情,她便叹了口气又跟了进去。
房间里几日不见又多了一些纸张,可是这些日子,她几乎每日都派人送来新的宣纸,但是陆南瑾却还是会把宣纸的背面也写满了字。
沈碧螺一看便笑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节约。我都派人给你送了这么多纸墨笔砚过来,你还是要把宣纸的背面也写满。”
陆南瑾目光从地上堆着的一沓纸上扫过,没有回答。
沈碧螺也知道他是什么德性,懒得跟他计较,便又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将地上的宣纸拿起来看了看。
跟之前一样,无非都是些诗词罢了。
沈碧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心里面暗自喃喃道:
这人的品味怎么一天一个样?前些日子喜欢的诗词还是豪放派的,这些日子怎么就转婉约派的了?
不过也只是一时吐槽,并未多想便将宣纸放回了原处。
回到桌前坐着,陆南瑾已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沈碧螺也不客气,上前便自己倒茶,仿佛这是自己的屋子一样。
反正无论她说什么陆南瑾都会怀疑,于是沈碧螺倒是觉得在他这儿反而轻松了不少。
在外头还需要小心翼翼的,在他这儿反正做什么他都觉得自己不安好心,倒是自在了许多。
“对了,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吧,今天晚上你就哪也别去了,就在屋子里呆着算了。”
陆南瑾眉头一挑,问道:
“为何?”
沈碧螺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心里头又是个大白眼儿。
看看这个人的疑心病什么时候能治好,自己也是为了他好,估摸着这会儿他又在心里面揣测自己今天晚上,琢磨了什么害他的手段了吧?
沈碧螺并未解释。
“让你别出门,你就别出门是了,哪有那么多问题,再说了你平日里晚上不也不爱出来吗?”
陆南瑾一听沈碧螺的话,嘴角勾起一个似是嘲讽的弧度说道:
“既然七小姐也知道,我平日里就不怎么出门,那为何又要专程来交代这么一趟呢?七小姐,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到陆南瑾的话,沈碧螺觉得自己简直快被这人气出心肌梗塞了。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按照陆南瑾平日里的性格,别说晚上他不会出来乱逛了,就算是大白天他也不爱出门。
只是她哪知道这人今天晚上会不会发什么神经,毕竟在原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刺杀他。
自己已经特地交代了侯府之中的侍卫,今天晚上看好这间屋子,万一他要是发神经,平时不爱溜达,今天晚上偏要屋里出来夜游呢?
所以沈碧螺才会专门来交代这么一句,可是这会儿,她算是彻底被陆南瑾的三言两语给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