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先生近来可好?”宫莫寒淡淡的笑了笑,一只手拉过关欣的手,另外一只手拥抱她入怀。
动作如此淡定且熟悉,好像做过几百遍一样。
安安静静的依偎在宫莫寒怀里,关欣没说话,也没有其它动作。
她的眼神平静,只是看着对面的汪豫北不说话。
不得不说,听见李承泽名字的那一刻,汪豫北还是慌乱了。
她手里的咖啡杯没端稳,褐色的液体顿时就洒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过这一幕虽然落在关欣眼里,汪豫北自己却没有什么动作。
她只是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从餐桌上收了下去,假装自然的垂落在了桌子底下。
尽管汪豫北恨李承泽,恨他把自己推出来当了这个背黑锅的,可若是真的置他于死地,她狠不下心来。
毕竟曾经爱过,就算是如今不爱了,也下不了狠手。
不然古人怎么总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宫总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汪豫北笑笑,终究还是淡定了下来。
她见的大风大浪多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遇事就惊慌失措的小女孩了。
一直到现在,她都记得非常清楚。
李太太来找她的那天,她其实很慌乱。
虽然脑海里有一瞬间的想法,就是她死了以后,李承泽就真的归她一个人了,而世界上再也没有李太太,所以没有人会追在她的身后叫小三。
可从新闻上看到她的死讯,甚至去警察局看了她那具被水泡的发胀的尸体,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怵得慌。
毕竟是一条人命,来她这里之前,是一个会说话,会笑,会跟她谈条件的人。
可就是几个小时后,她就变成了躺在警察局里的尸体。
甚至汪豫北还记得,是因为车祸所导致的死亡,尸体上本来应该有创口。
可因为泡了水,所以打捞起来的时候,她只是一具泡的发胀的白的透明的尸体。
没有一丁点活气,全是死气沉沉的味道。
那天从警察局离开之后,汪豫北时不时的就会开始做噩梦。
有时候她梦见李太太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
有时候她梦见李太太从清江里爬了起来,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她不说话,只是瘆人的笑着,让人看着害怕。
每一帧画面,都是汪豫北的噩梦。
“汪总可真会说笑。”宫莫寒的咖啡端上来了,黑色的液体上一圈一圈的裹挟着白色的奶花。
涩口的咖啡里,却带着一股香甜。
“李承泽是鼎盛的前总裁,也是他把鼎盛交到你手上的。虽然他人已经不在了,可难不成你连他的墓地都不记得在哪里了?”宫莫寒明知故问。
他刚刚是故意炸一炸汪豫北的,就是想看看她的表情。
虽然现在他还没找到李承泽存在的证据,不过一个大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宫总今天不好奇我叫你过来做什么?”汪豫北十分自然的岔开话题。
她有她想保护的人,自然宫莫寒也有他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