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拉开椅子,在陆渊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冲岑安溪伸了一只手过去:“岑小姐你好,我姓周,是陆先生的律师。”
很快,岑安溪回过神,朝着周律师点点头:“你好,周律师。”
说话间,岑安溪瞥了一眼陆渊的表情。
他的神情比刚刚更加平静,可脊背却挺直了,坐的端端正正,似乎是想证明点什么。
不过就算他没开口,岑安溪也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陆渊既然有私存的财产,现在有了谈判的筹码,确实该扬眉吐气。
“周律师,把我委托你带的东西拿出来吧。”陆渊迫不及待的交待道。
点点头,周律师拉开了随手带着的公文包的隔层,从里面拿出了已一沓资料。
不用多看,只是瞥了一眼,岑安溪就知道,陆渊早她一步转移的那些财产并不算少。
“陆渊,你这是什么意思?”岑安溪明知故问,“是要用这些东西换你自由吗?”
“岑安溪。”陆渊沉声回答,语气不紧不慢,“唇亡齿寒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
心念一动,岑安溪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陆氏会牵连到我岑家?”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一顾,显然,岑安溪并不相信。
陆氏和岑家,虽然联姻了,可两家的生意往来却并不算多。
因为陆氏涉足的是餐饮业,而岑家是宫氏的对头,所以风牛马不相及,也没什么交际。
像是被岑安溪的语气惹怒了,陆渊的语气也变得有几分不耐烦:“岑安溪,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坐等报复。以我对宫莫寒的了解,他怎么可能收了个空壳公司就就此作罢?”
没错,陆渊虽然人在监狱,可消息仍旧十分灵通。
陆氏什么时候被宫氏并购,如今被并购的律师发展的如何?所有的这一切,陆渊也都了如指掌。
和宫莫寒在生意场上厮杀,少说也有三四年了。
这几年来,宫莫寒这个人的处事风格他是越发透亮。
一旦宫莫寒下手,就绝不会给你一线生机。
这次岑安溪自以为是的耍了小聪明,先是掏空了陆氏,继而转手买给宫莫寒,本来还想赚一笔,可她大概没想到,自己早就在无形之中变成了宫莫寒的棋子。
轻声笑了笑,岑安溪起身:“陆渊,岑家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至于你剩下那部分财产,如果能撑到你出狱,说不定还能享受享受。”
她并不相信陆渊所说的,就像两人从结婚开始,就没信过这段婚姻一样,
“还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岑安溪突然停下了脚步,“离婚协议书我会在这两天草拟以后让律师给你过目,希望我们好聚好散,体面一些。”
来之前,两人或许还有一丝情面。
可这趟来过以后,岑安溪和陆渊就彻底没了交际。
从头到尾没说话,陆渊只是坐在椅子上,摆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陆先生,现在……怎么办?”周律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缓缓睁开眼睛,陆渊眼里多了几分笃定:“她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