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不在有可能是被那个人带走了,可是保姆阿姨呢?更别提她压根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祝澜枝在地上坐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回了力气。
现在不是绝望无力的时候,如果她做的事情真的暴露出去,宫莫寒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祝澜枝想着,求生欲激发出了她挣扎的勇气。
没有任何犹豫,祝澜枝直接驱车去了祝家。
她到的时候,祝家人正聚在一起吃饭,管家看见祝澜枝的车,脸上闪过一抹讶异,显然也知道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祝澜枝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管家,她径直向着祝父的方向走去。
因为祝澜枝的突然加入,原本言笑晏晏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祝父坐在首位上,略微发福的脸带着一抹养尊处优的白,可是那双眸子中却没有任何情绪。
祝小夏坐在祝太太旁边,母女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幸灾乐观,偏偏她们又想要掩饰下去,所以表情都带着几分扭曲。
相比起来,祝潇晨却是变化最小的那一个,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自顾自的吃着盘中的牛排,仿佛没有看见祝澜枝一般。
几人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在她一个人身上,无形的压抑与嘲笑互相倾轧,沉默的氛围几乎能够将人逼疯。
祝澜枝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在她进来之前,这几个人分明吃得很开心,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误入其中的外人。
祝澜枝想着,一时之间将花小花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最后开始祝父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他将手上的筷子猛的往桌上一敲,“你给我说清楚,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祝父可谓是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祝澜枝给丢尽了。
这几天时间,她已经把自己弄进去两次了,再往后下去,是不是连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祝澜枝闻言,抿了抿唇,眸中有泪光闪过,但是她强行忍住了。
一旁的祝小夏见祝澜枝没有接茬,她缓缓眨了眨眼睛,“爸,你别生气,姐姐年纪太小了,过不定是被人算计了,她怎么可能跟杀人这种刑事案件扯上关系。”
祝小夏轻声说道,眉头拧在一起,仿佛有多担心祝澜枝一般。
只是她这句话不仅没有让祝父对待祝澜枝的态度好点,反而起到了火上烧油的效果。
祝父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杯向着祝澜枝的身上砸去。
因为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所以咖啡并不烫,可是这种狼狈对于祝澜枝来说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此刻染满了咖啡的污渍。这些咖啡还不及滴落到地上,已经被她身上的毛衣吸收了。
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郊区别墅时祝澜枝没有觉得冷,开车几公里来到祝家撞破了他们那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时她没有觉得冷,没有一句关心开口就是斥责时她没有觉得冷。
可是就在这一刻,咖啡透过毛衣,渗进她的皮肤,她素净面容一身脏污,祝小夏妆容精致,眼角眉梢写满了得意。
祝澜枝忽然感觉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冰天雪地之中,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只有浓浓的无穷无尽的嘲笑。
祝潇晨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他捏了捏手中的筷子,正准备说话,就祝澜枝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