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拉住宫莫寒,双手死死的拽住他:“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看着医生,关欣的那双眼睛亮的摄人。
宫莫寒也立刻意识到了医生要说的事情是什么,所以当即握住了关欣的手:“没什么事,就是和孩子手续相关的事情。”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表情都始终沉稳,说话张弛有度,让人挑不出错误,更看不出差池。
所以越是这样,关欣便越不信他。
还是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关欣摇头:“当着我的面说。”她坚持道。
有时候关欣就是一个偏执到拧巴的人,她坚持的事情,认定的真理,看上的人,不管旁人怎么抹黑描白,自己却始终坚持。
拿她没有办法,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宫莫寒只能让医生就在病房里说。
“昨天送进新生儿监护室的那个孩子,她……她因为年纪太小了,而且在羊水里憋了太长时间,所以今天早上突发了心跳骤停的情况……”医生支支吾吾的说着,尽可能的把情况简化。
可为医者,必然要尊重事实,切不可避重就轻。
就算是已经尽量精简了自己的语言,言辞之间却也还是透露着事情的严重性。
就算听不懂专业术语,没有学过医,却也明白,心跳骤停意味着什么。
心脏是全身脏器的泵血器官,因为有了心脏,人才能够面色红润有活力。
一旦心脏停止跳动,就如同抽水机的发动机坏掉了。
其他零件就算完好无损,抽水机也只是一件死物,不能再次工作。
心脏停跳即意味着死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在这一瞬间,关欣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也停止了跳动。
她还保持着那个拽着宫莫寒衣角的姿势,手里攥着他的衬衫舍不得松手,可表情却已经逐渐呆滞。
“我想去看看我的孩子!”这句话,她是看着宫莫寒说的。
只有这个男人知道,她有多爱那个孩子,她有多么想把她留在这个世界上。
“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宫莫寒没有回答关欣,转而问医生道。
停顿了片刻,医生回答:“正在抢救。”
过了好一会儿,宫莫寒才做出决定:“我带你去。”
如果这个孩子注定只有短暂的生命,那么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怎么也应该见见自己的父母。
抱着关欣去新生儿监护室的时候,医生自觉的给他们让了路,自己默默跟在身后。
看着抱着关欣的宫莫寒的背影,他莫名觉得有些悲壮。
走廊上的窗户开着,风从狭窄的窗户里灌了起来,吹动着宫莫寒的衣角。
他的步伐坚定而又沉稳,怀里的女人一言不发,眼泪却止不住的静静流淌。
可怜天下父母心,医生在心里感慨着。
走进新生儿监护室的时候,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在其中一个温箱前面。
“结果怎么样了?”宫莫寒拉过一个医生问道。
那个医生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您就是孩子父亲宫先生吧?恭喜您,孩子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