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权恩咳了一声,引来了大家的注意。
他看着傅见寒,一脸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傅见寒,你都已经拿着诏书查证了那么久了,也是时候对大家公布结果了吧?”
纵然不久之前刚刚丧女,在如今的朝堂争权之事上,顾权恩也没表现出多么悲戚的模样。
孩子已经没有了,他的权势不能也跟着丢。
琴峥说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是傅见寒也不敢跟他们作对。
今日一过,整个大齐便都是他们的了。
傅见寒同看顾府学子一样,也冷冷地刮了他一眼,“还没到正经上朝的时候,我,不能说。”
他做事讲求仪式感。
皇上虽然不在,每日早朝的时辰却没有变。
如今要处理的既然是和朝堂政务有关的事,自然也要等到上朝的时候说。
“况且与此事相关之人都还没来,我多说无益。且等到南宫琤现身再说吧。”
傅见寒说完就转了回去,谁的话也都不搭理了。
顾权恩眉头一皱,这又是干什么?
时间很快过去,一眨眼,宣政殿外已然响起了三道击鼓之声。这是早朝即将开始的预兆。
伴随着这一道声音走进来的,是身穿一身玄袍的南宫琤。
威严,冷酷。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几年前会是一个在花楼里任人摆布玩弄的琴倌儿。
这一身衣服是仿着当年他父亲的衣服所作,如今他出面,亦是代表着肃宁王府。
朝堂中的人大半已经倒戈向他,琴峥一出现,他们便噤若寒蝉。
朝堂之中无人主事,顾权恩便自动担任起了主持大局的责任,再次看向傅见寒问道:“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你的结论是不是可以说了?”
傅见寒闻言,先是朝着上方空荡荡的龙椅一拜,表达了对天子的敬畏。再是对着南宫琤做了一揖,也算给了肃宁王府几分面子。
琴峥眉毛一挑,含笑地看着他。
若傅见寒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他不受自己威胁倒没什么奇怪。
但偏偏他重情重义,对自己的妻子视若珍宝。
如此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季酥的安危弃之不顾呢?
快说吧。
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让一切烦恼和焦灼的事情都结束在今天。
明日,大齐将迎来一个新的皇帝。
傅见寒从袖中抽出了圣诏——正是当初南宫琤拿给大家看的那一份。
他转身对着众人,说道:“承蒙各位不弃,将鉴别圣诏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傅某人。但傅某人不才,实在难担此重任。”
朝堂上顿时一片嘘声。
他们等了这么久,怎么甘心就等来这么一个答案?
“怎么回事啊?”
“傅翰林查验了这么久,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