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面男子的唇抿了抿。
这个女人,是有点难搞。
即便已经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一次,楚星澜还是再次走上前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你到底是人是鬼,我今日偏要掀开你的面具看一看。”
她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没人知道已经被迫接受过一次殷薄煊死亡的她再次看到这个身影时有多庆幸。
她绝对不可能认错!
小乙见她失态,立即转身挡在了楚星澜面前,道:“夫人。国舅爷已经死了,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人他只是一个过客。”
楚星澜的眼眶却红了起来。
她对着小乙摇了摇头。
“没有认错。”
她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他一定就是,就是殷薄煊的。
小乙却笃定道:“国舅爷的手绳都已经找到了,您不是都亲自确认过他的身份了吗?这人他真的不是国舅爷。
楚星澜:“你凭什么这么说?”
小乙愣了愣,觉得楚星澜这时候真的有点胡搅蛮缠了。
“就算是声音,他也和国舅爷不一样啊!”
国舅爷的声音大家都知道,这个人的声音虽然也沉稳,但是却比国舅爷明显要沙哑许多。
光是凭这一点,这个人他就不可能是国舅爷。
珊瑚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刚才就是这一点打消了她的疑虑。
楚星澜带着哭腔质问道:“可他如果真是殷薄煊,要假扮另一个人能有多难?”
众人惧是一阵沉默。
国舅爷想要假扮他人,确实……也不难。
这时那个狐面男子却嗤然一笑道:“天底下竟然还真有这种指鹿为马的人。”
珊瑚听到这句话顿时更恼。
怎么就成了指鹿为马,大家在大街上走还时常有认错的时候呢。
他却说的好像是夫人要故意欺负他一样!
这种人根本就是欠揍!
狐面男子的视线打楚星澜的头花和她身后不远处的棺木上扫过,道:“想必你无比想见之人是你的亡夫。”
他顿了顿,“但恕我直言,逝者已矣,但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吧。你如此念念不忘,如何能熬得下来?”
“看你对我抱着这样大的期待,想必思念之情已深。若到时候发现面具下的根本就不是你期待的人,你岂不是失望更大?”
失而复得,得而再失,这种冲击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大?
楚星澜怔了怔,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若你不是殷薄煊,你为什么始终不敢解开面具给我看一看!”
狐面男子一笑。
“我为什么要解下我的面具。就因为你好奇,我就非要满足你么?”
他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面具,“这东西,是因为我幼时容貌被毁才特地戴上的。面具下一张扭曲的脸,怕是不宜夫人观瞻。”
狐面男子看着她道:“在外人面前,我从来不摘下自己的面具。想到自己的那张脸,我都憎恶。夫人又何必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