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推开珊瑚的手,一手扶住高挺的肚子朝那个男人快步走去。
“殷……”
“殷薄煊……”
她亲眼看见那首领的身体一僵,顿时更加笃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珊瑚一愣,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解地望向她。
这怎么会是国舅爷呢?
国舅爷分明已经死了呀。
他的棺木都还在旁边放着呢!
夫人一定是太想国舅爷了。
都出幻觉了呢。
可楚星澜不觉得自己认错了。
她怎么可能会看错他呢?
那么熟悉的一个人,夜夜相拥入眠的一个人。就算是放在万千人群中一样可以被她一眼辨认出来的人,如今就站在她眼前,她怎么可能错认!
殷薄煊的身形,做事的动作仪态,她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无比清楚。
那具尸体连样貌都不能辨认,也可能……只是假的啊。
殷薄煊那么聪明,他可能最终还是用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若不是他们临时决定来这里歇脚,可能根本就碰不上他!
楚星澜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抓他脸上的面具。
可男人的唇缝一抿,手中的剑蓦地抬起一挡,瞬间就将楚星澜伸过来的手以不小的力道挡开。
楚星澜被挡得后退了几步,脚下还勾到一块石子,险些就要摔倒,幸亏一直站在她身后提防着的珊瑚扶住了她。
楚星澜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先扶住自己的肚子。
等她回国神来,她才抬头惊愕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饶是男人的脸上戴着一张狐狸面具,诡异的花纹将他脸上的表情遮住了大半,楚星澜依然依然能从他那双深邃的眼底看出那几分毫不掩饰的冷漠与生疏。
楚星澜的心头好像忽然遭了一拳。
在她的记忆里,殷薄煊绝对不会这么冷漠地对待她。
哪怕他假死另有原因,至少他看见自己有孕在身以后,绝对不可能这么粗暴地用手里冰冷的剑将她推开,丝毫不顾及她腹中的胎儿是否可能出现意外。
狐面男子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冷漠的开口道:“夫人,请自重。”
珊瑚尤其不得楚星澜被人欺负,如今这人将楚星澜推开以后还要她自重,珊瑚的心底就更不顺了。
她皱眉瞪着狐面男子,道:“你这人,好没分寸!看不见我家夫人有孕在身吗?方才你那一下要是推得再用力一点,夫人就要出意外了。”
“分寸?”狐面男子站起来道:“若是你家夫人知道分寸,便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个男子有肌肤之亲。”
狐面男子看了楚星澜一眼,道:“你看起来也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既已嫁为人妇,就该恪守自己的礼仪教养。夫人方才之举实在是有失体面。”
不仅没有给她任何的温柔亲昵,还将楚星澜的行事作风数落了个遍。
在这个狐面男子的眼中,楚星澜就是这样一个不知进退的女人。
楚星澜眸子一红。
本就消瘦的病美人,再加上一个泫然欲泣的模样,任谁都会忍不住为她心软下来了。
可她面前的狐面男子没有。
他依然一脸生疏冷漠地道:“本也就是借个地方歇歇脚,我不想与夫人的队伍发生什么矛盾。只要夫人自重些,在下不会与夫人为难。”
楚星澜抿着唇,咬牙道:“若是我偏不呢。”
狐面男子一愣。
楚星澜道:“我是个什么性子你素来知道的。从来我想要知道事情,就必须亲自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