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峥越是有耐力,他对琴峥的怀疑就更深了。
孟随问到:“那我们还要等多久,是要继续以款待客人之名将他留在府中吗?”
“不必了,”他们头一日归来安置最腾不开手脚之时琴峥都没有出手,之后也很难再将他勾引过来。他也不想再跟对方浪费时间了。殷薄煊道:“你去将库房中那套秋风送马图拿出来,打包装点好,明日我要用。”
孟随:“此事要告诉夫人吗?”
殷薄煊抬头道:“让她知道也无妨,最好明日送出此画时,她也在场。”
“小人明白了。”
孟随领了任务退下,独留殷薄煊一个人卧在踏上,拇指无尽摩挲着食指……
从前他一直将目标放在一些始终藏匿起来的人身上,追查某些线索时才显得格外困难。
可是这一趟去千机城,看到崔怜霜做的那一系列出人意料的事情,才让他得到了一个启发——永远不要轻瞧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有藏起来,而是一直都大摇大摆地站在他面前。
只不过是碍于这个人的身份太低微了,以至于他从前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这个人可能会有问题。
花楼琴倌——在楚星澜还他自由前一个卑贱的奴。
多好的掩护身份。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可能操纵者大齐里残剩的肃宁王府的影奴呢?
若真是琴峥干的,那他最想知道的就是琴峥为何要谋划这一切。
“小乙!”
小乙听到呼声,立刻走了进来:“国舅爷有何吩咐?”
殷薄煊问到:“先前叫你打点的梨花庄的事情如何了?”
小乙默了默,“都已经收拾出来了,若国舅府有难,会有人第一时间将夫人送去庄园,叫别人一辈子都找不到。”
提起这个地方,他总是先要心思一沉。
因为对国舅府来说,梨花庄象征的不是安全,而是败落,是穷途末路之中给最最珍视之人最后的防卫。
从前这防护是给未能登基的太子殿下,而今则是给了夫人和小世子。
“那就好。”殷薄煊道。
虽说他已经揪出了些许苗头,但对方的棋盘还不知已经摆了多久,他也没有全胜的把握。
未来的路是何种险途仍不清楚,他决计不会以楚星澜的安危做赌注。
有梨花庄做她最后的安身之所,他便可心无旁骛。
今夜西京城依旧平静,可暗处的硝烟早已经点燃,谁也料不准这条引线会在何时炸开一桶埋在过去的火药,引起多大的伤亡。
而众人都在为各自谋划的当时,楚星澜哄睡了殷慎以后却没有立刻回卧房,而是带着珊瑚,悄然来到了武状元住的小院。
所有人都怀疑琴峥,她也不傻。
未在面上显露,不代表她真就全无怀疑。她只是觉得只凭着猜测去断定一个人有罪未免太过草率武断。所以她来找依托那些猜想的证据。
西山出事之时,武状元不是说看到了幕后黑手吗?
众人都怀疑琴峥,却没一个人能拿的出证据,再没有什么比武状元的指认更可信的了……
即将得知真相,楚星澜的双手都绞在了一起,快步迈进了小院的月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