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的鲜血从白景山的胸口涌出,顷刻就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
艳红的鲜血顺着南宫瑞手中的刀尖往下滴,透红的血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白景山在惊愕的中向后倒去,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他颤抖着苍老的指尖捂住胸前的伤口,但是殷红的血珠却像是断了线一样往下掉,任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掩不住。
“咳……咳咳……”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呕出,白景山的呼吸越发沉浊,气力随着鲜血丝丝从他的身体里抽离。
南宫瑞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尖,对白景山说道:“谁当这个替罪羔羊都没有左相来的有说服力,将京城的百官都困在家中的也是你白景山的人,到时候我只要去解救他们,他们就会更加信任我。”
西京百官虽然被困,但是却都对外面的情况不尽了解。
这时候谁掌握了先机谁就更有赢面。
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步棋。
从他对南宫流明施加酷刑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如果南宫流明能够早早地交出传位诏书,他本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毕竟白时花是他的妻子,而左相也帮了他不少忙。
可是在权欲面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既然不能从南宫流明那里下手,那他就只能把白景山推出去了。
白景山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他从未想过这个当初还需要他辅佐的人,转眼间就变的叫人看不透,甚至狠毒至此。
不,他早该看透的……
在南宫瑞对南宫流明动用那些刑罚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个男人为了权利有多狠毒。
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手,在必要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这个区区的岳丈?
是白景山抱有一丝侥幸,愚蠢地期待白时花的存在能够让南宫瑞有所顾忌,能将南宫瑞绑住。可是这个男人眼底只有欲望,根本就没有情感……
当南宫瑞需要相府势力的时候,白时花是他娴静端庄的妻子。
当他不需要的时候,白时花就只是一个“反叛”大臣的女儿……
如果楚星澜没有穿到女主身上,那南宫瑞就能在利用完楚星澜后毫不犹豫地将楚家解决掉,而今他们白家也不过是南宫瑞手里的另一颗弃子。他们都以为南宫瑞是个需要被人一直扶持的无能皇子,却都低估了南宫瑞的下限。
他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手段都能用上的男人。
白景山捂着伤口在地上挣扎着往后退,他恐惧死亡,更恐惧南宫瑞的冷血。
“我,我可以给你找一个替罪羔羊!”
“时花还需要一个爹,我不能死……”
“只要你饶我不死,我还可以为你做很多事,京中还未平定……”
死亡面前,他断断续续地胡乱说着话,每挪动一下身下都要带出一条血迹。
可南宫瑞却步步朝他逼近,眼底没有半丝感情。
白景山颤抖着摇头,这时他的手突然摸到了一滩黏腻冰冷的东西,白景山低头一看,是一滩快要干涸的血……
南宫流明的血。
白景山的身体一僵,扭头正对上的就是南宫流明的脸。
他双眸漆黑,看他的眼神像极了另一边的南宫瑞,甚至还更多了几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