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本想带着珊瑚去看看她,可是却被江隐踪拦在了门外。
那时江隐踪站在门边擦着手,将里头的去路挡的死死的,甚至不让楚星澜有半点看到珍珠的可能。
楚星澜的视线落在江隐踪的手上,那双手满是殷红的血,用布怎么也擦不掉。楚星澜没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伤能让江隐踪一天了还没洗去手上的血渍。她只是心底觉得害怕。
江隐踪道:“里头场面血腥,珍珠姑娘有幸还吊着一条命,夫人有孕之躯,还是先回去吧。若珍珠姑娘脱离了危险,小人字会叫人给夫人通传消息。”
这也是殷薄煊的意思。
珍珠伤成那样还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身上好些伤口江隐踪都才刚处理完。
这时候要是让楚星澜进去,不小心吓到了她,那孩子可经不起继续折腾。
珊瑚担心珍珠:“我没怀孕,我可以代替夫人进去看看。”
江隐踪瞥了她一眼,“里头太乱了,珊瑚姑娘也别进去给我添麻烦了。你好生照顾夫人便是。珍珠姑娘要醒怕也得是两三日后的事情,你们不必再等了。”
他说完便关了门,将两人都拦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推开门走了出来,端出来的却是不知道第几盆血水。
楚星澜在江隐踪的院子等不到珍珠醒来,就只能先回院子。
殷薄煊的一直到深夜才回,楚星澜等了他许久。
殷薄煊是很厉害,但饶是铁打的身子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以后也得疲累下来,进屋的脚步都比往日沉重了几分。
楚星澜听见动静,立刻坐了起来。
殷薄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抬头看见幔帐里的人坐了起来,放下水杯走过去道:“怎么还没睡?”
帘子被他撩了起来,楚星澜望着他:“在等你。”
幕府里的幔帐不如国舅府里的金丝幔帐好,但微弱的烛光透过的幔帐曳在她脸上,却也显出别样的温柔。
是那她星眸如水。
楚星澜往里挪了挪,对殷薄煊说道:“你快躺下,我们一起睡觉。”
殷薄煊:“嗯?”
浓眉一提,仿佛从她的话里读出了些微……别的味道。
楚星澜已经开始铺枕头和小被褥,“我们一家三口今日一起睡个觉,这个床很大,不挤的。”
她就是想要和殷薄煊待在一块,静静地待一会儿。
小姑娘说的认认真真,国舅爷心底刚爬上的那些微酥痒乍然消失殆尽。
她说的睡觉,真的就只是盖棉被纯睡觉。
不加任何运动的那种。
没劲……
殷薄煊却还是解了腰封褪去外衣,在她身侧躺下。
实在是太累了,他躺下后就闭上了眼睛。
楚星澜本来想要像从前一样趴在殷薄煊身上,贴着他睡,可是又怕殷薄煊最近太累,再给他睡梦中累得过度疲劳了,只能软软地靠在了枕头上面,侧着身子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