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被殷薄煊放到床上,江隐踪被急召而来,看到床上的楚星澜都愣了愣。
“夫人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说被围困在青州城里面了吗?怎么突然又被找回来了?
殷薄煊看了他一眼,江隐踪立刻上前为她号脉。
“之前他寄回书信说已有身孕……”
殷薄煊顿了顿,紧张地抬眸看着他,就像是想要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又害怕确认以后她腹中孩儿有恙。
江隐踪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夫人确实怀有身孕了。”
殷薄煊追问道:“那她的身子怎么样,回来之时她一直捂着肚子,痛极的样子!”
江隐踪愣了愣,他原以为国舅爷会更关心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想到国舅爷开口问的就是夫人的身子。
江隐踪道:“夫人除了有点气虚,没别的问题,就是可能劳累奔波导致肚子里的孩子动了胎气,之后要好好养着,不可妄动了。我为夫人扎几针,再给夫人开几服药,胎儿还是能保住的。”
殷薄煊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马背上见她那副忍痛的样子,他的心都跟着悬在了嗓子眼。
过了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说孩子怎么样了?”
江隐踪:“……”
那可是你的娃!
你怎么就跟自己没有娃娃一样!
江隐踪再次道:“虽然动了胎气,但是孩子能保住。”
殷薄煊再次松了一口气。
孩子能保住,太好了……
殷薄煊在床边坐了下来,江隐踪看了他的腰侧一眼,忽然道:“国舅爷,您身上有伤!”
殷薄煊愣了愣,低头一看,才在自己的腰腹边的铠甲上看到了丝丝渗出的血迹。
殷薄煊伸手一摁,腹部才传出来丝丝的疼痛。
“嘶……”
战场上护她心切,国舅爷压根就没发现自己也受伤了。
江隐踪无奈地摇摇头,替殷薄煊也处理了伤口。
楚星澜昏迷了整整半日,期间殷薄煊已经向珊瑚问清了事情经过。
楚星澜迷迷糊糊醒来时周围就是暖洋洋的炭火烤着,她舒服地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一只手就替她压好了被角,免得她着凉。
攻城战已经暂时停歇了,此刻帐篷里听不见远处的战鼓声,黑夜的旷野里只剩下火星子崩裂的噼啪声。
楚星澜睁开一看,入目是高顶的帐篷,还有一些简单的摆设。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手里端着一碗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眼神,有点点严肃。
他们都这么久没见了,殷薄煊见到她应该亲密地抱着她叫她小乖才对。
这个眼神……就像是要训斥她。
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再睡会儿!
殷薄煊瞥了她一眼,任她继续躺在床上装死,自己则吹着手里的那碗安胎药。
汤匙碰着碗壁接连发出当啷声响,殷薄煊半天不说一句话,气氛反倒是变的比他主动开口质问她什么更有压迫感。
楚星澜悄咪咪掀起一只眼帘看了他一眼,男人刀削般俊逸挺立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沉寂的像是一汪深潭。
“哎呀,我突然就醒啦!”楚星澜忽然睁开一双机灵的双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