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看着马车上晃动的轿帘一阵沉默,转身回了楚府。
国舅府中,江隐踪给殷薄煊号过脉后,额头的青筋还在突突地跳,一时都没缓过来。
他擦了擦头上的虚汗道:“国舅爷此次能熬过来,真是万幸。”
国舅爷喃喃道:“她吃了半株炎阳草,抱着爷躺了一天一夜。”
江隐踪唏嘘道:“虽然惊险,但好歹是帮您暖住了身子。当时她若不那么做,国舅爷恐怕是挺不过去。这冬日还未过去,您之后还是要多加调养注意才行。”
他边说边看了殷薄煊一眼,却发现国舅爷的视线正失神地望着前方,整个人放空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隐踪愣了愣,扭头看了孟随一眼。
爷这是怎么了?
孟随摇摇头,他也没看懂。
回京之后,楚星澜仍旧放心不下殷薄煊。
后来她又悄悄地去了几趟国舅府,询问殷薄煊的病情。但是每次她去,她都没有见殷薄煊。
因为她也拿捏不准殷薄煊如今心底在想什么,她怕自己再触怒了他。
江隐踪见她来的勤,也是真的关心国舅爷,在楚星澜第三次来访的时候,不禁跟她多说了两句。
“国舅爷这些年一直被寒症拖累着,许多事情都办不成,若是国舅爷身上的寒症能治好,国舅爷做许多事便也不用束手束脚的了。”
楚星澜皱眉问道:“国舅爷身上的寒症真就没有治好的可能吗?”
江隐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想要治好国舅爷,也得有药才行啊。”
楚星澜一愣:“国舅府中还缺药材?”
“有些药材珍稀难寻,就算是国舅府也未必能找到。”江隐踪看着她道:“从前给国舅爷入药的一味赤心雪莲倒是良药,若是能常年服用,再加以祛毒的方子加以调理,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可能。”
江隐踪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那药太过珍稀,莫说常吃了,便是平日找到一株都难,用它研制出的几颗药丸都要万般珍惜。”
想要治好国舅爷的寒症,难啊。
楚星澜问道:“那药国舅爷现在还吃着吗?”
江隐踪闻言垂眸看了一眼楚星澜的肚子,“被吃完了。没有了。”
楚星澜愣了愣,追问道:“那除了你说的赤心雪莲,还有什么别的药材可用的吗?”
江隐踪想了想:“若是没有赤心雪莲,用雪参也是不错的选择。它虽无赤心雪莲的功效,但也能补益身体。如今国舅爷每日都喝着参汤呢,不过,府中的雪参也所剩不多了。”
国舅府中每年的进账都不少,但是每年要给殷薄煊吃药花的钱也不少。
江隐踪和孟随每年都不怕没有钱,就怕没有药材可买。
每每想到药房里所剩不多的各类药材,两人都是一阵心烦。
江隐踪跟楚星澜说起这些事,就只是想要告诉楚星澜国舅爷的不容易,让她以后对国舅爷好点。
没想到楚星澜是个执行能力特别强的人,听完江隐踪的愁事以后,几日之后再来时,竟然给他带来了三大盒子的雪参。
楚星澜把雪参放到江隐踪面前的时候,还特别不安地说道:“楚府中只有这么多了,你看看,这些够不够国舅爷暂时吃一两个月的?”
江隐踪嘴角一抽,楚府来还是个隐藏的药材库?
还吃一两个月,她这是把国舅爷未来一年要吃的药都给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