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楚星澜安心了不少,楚星澜又喝了几口,才将水袋递回江隐踪面前。
也不知道江隐踪给她喝的到底是什么,那药的药性上来极快。没过多久,她便觉得脚踝上的痛感减轻了许多。
这时候严逐立身旁的小兵又在两个人身后喋喋不休地催促道:“到底好了没有,药也吃了,水也喝了,还得多久我们才能进机关道?”
小乙回头看了那个八婆一样的士兵一眼,怒道:“楚小姐身上有伤还不能喝两口水歇歇了?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呢?”
小兵被他突然呛声,愣了愣后才说道:“我们都是奉命办差,我不过说出了大家心底的想法而已。若是楚小姐一直这么磨蹭下去,齐贵妃早就从机关道的另一头跑了!我们何时才能抓到人?”
他的话说的心急不已,仿佛多么期待着去立功似的。
机关道不知道通向何处,他们若是不能尽早走出机关道,走到尽头,的确很难找到齐贵妃等人的动向,更遑论将他们抓回来。
但是小乙心底清楚,他们根本就是不想要给楚星澜丝毫歇息的时间,想要折腾死她。
除此之外,他们估计也想要摸摸楚星澜的底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懂机关术。
小乙冷笑了一声:“皇上不急太监急,怎么,城外三十里火光冲天,烧的是你娘飘零的骨灰啊?你是急着回去奔丧吗?”
楚星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小乙平时不怎么说话,今天一张口,骂人的造诣竟然这么高。
被怼了的士兵脸色铁青,可是还不容他反驳,殷薄煊便先冷斥了一声:“小乙!”
小乙愣了愣:“爷。”
殷薄煊瞥了身后的禁军一眼,冷责道:“机关未破,你就这么闲,竟然连几条不入流的狗的开始管了。满京城那么多乱吠的狗,你难道都要跟他们叫一遍吗?”
这话听着是在教训小乙,其实根本就是在骂他们身后那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小乙看了刚才的小兵一眼,低头敛眼退到了一边,眼底却载满了对他们的轻蔑之意:“爷教训的是。”
这时候楚星澜轻轻揪了揪殷薄煊领口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低声道:“国舅爷,抱我到那边看看。”
殷薄煊蹙眉看了她一眼:“这里的机关爷一会儿自会查看,你犯不着操心。”
楚星澜却摇头道:“让我看看。”
殷薄煊为了她已经赌上了国舅府的阖府安宁,若是他们不能破了这机关道,抓住齐贵妃等人,楚家不保,国舅府也不保。
吃了江隐踪刚才给她的那些药,她已经感觉自己好多了。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撑多久,但是只要她还有些力气,她就得先帮殷薄煊破了面前的机关。
同舟共济。
她在这里多解决一个问题,殷薄煊就少承担一分危险。
她要殷薄煊活,她也活。
殷薄煊薄唇微抿,抱着她走向了刚才她示意的方向,在距离满是尸骸的单行道半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道上的血有一些已经凝固了,在这幽暗的地道里透出诡异的暗红色。
单行道的另一头,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滚轴靠在那里。这个滚轴是专门为了单行道设计的,恰好能将整个前行的道路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