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们来干这些事情都是冒着风险的,没想到狱中的人竟然也会关心他们,怕他们暴露。
他将饭菜塞进了楚星澜的手里,站起来:“楚小姐千万要撑下去。”
然后便提着饭篮子走出了牢房,将门重新锁了起来。
狱卒走到转角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楚星澜正低头一口一口地扒着碗里的饭菜。也许是饿过头了,她低头吃得甚至有些急。
但是这时,狱卒的眼底却倏然泛起了一抹和他先前的关切半点不符的坏意冷笑。
他走出牢房,牢门外一个披着斗篷的赤衣男子站在那里。
狱卒连忙凑过去,得意道:“白公子,事情都办完了,她吃了。”
赤衣男子转过身,宽大的兜帽下隐约可见半张年轻又不失严肃的脸。
白旗睿问道:“你亲眼看见了?”
狱卒说道:“小的亲手将饭菜喂到她嘴里的。后来她自己也吃了大半碗。”
狱卒的语气还颇有些得意:“昨日小的特意没有给她派饭,她都饿了一天了。那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饿了一天,今天看到那么香的饭菜,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吃呢?”
白旗睿的唇角提了起来,从袖中取出了几张银票塞进了狱卒的手里,夸奖道:“做的不错!剩下的事情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狱卒连忙道:“放心吧,小人清楚的很。楚星澜娇生惯养,狱中的伙食不好,她不知道囫囵地吃了什么东西,就把自己的嗓子给毒哑了!白公子您是个贵人,也从未来过天牢这种肮脏地儿!”
白旗睿满意道:“懂事,往后这狱长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狱卒大喜过望,连忙磕头叩谢道:“多谢白公子,多谢白公子!”
白旗睿往牢狱里看了一眼,上了一旁的马车,离开了这里。
这个纨绔屡次在人前羞辱他妹妹,还出言不逊说时儿是个娼妇,甚至毁了时儿的诗会,他若不是不趁此机会给楚星澜点教训,她还真要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正好,这次毒哑了她,看她往后怎么在时儿面前叫嚣!
区区一个贱民,也妄想在相府头上放肆,惹了相府,活该她遭此大劫!
天牢里,等外头再也没有任何脚步声传回来,楚星澜便立刻扒开身下的稻草堆,将碗里的饭全部都倒了出去。
然后她又猛抠自己的喉咙催吐,将刚才吃下去的那些全部都呕了出来。
她吐得厉害,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胃收绞的厉害,甚至开始阵阵抽痛。可是她却一点也没对自己心慈手软,仍旧在给自己催吐。直到她连呕了四五次酸水,再也吐不出一点东西为止。
楚星澜趴在地上看着面前污秽的吐物,虚弱地喘着气。然后缓缓拨动稻草,将那些东西全都遮了起来。
那个狱卒说的没有错,皇上要留她的命,别人便不敢杀她。
可就算不杀她,也有的是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这世上害人的毒药那么多,随便一种吃下去,她都要万劫不复。
既然昨日长公主能进来给她动私刑,那别人自然也能进来害她。只要权位够高,想要买通一两个狱卒来害她,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