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他不再是一张郁闷的冷脸了。
楚星澜这才敢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爷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殷薄煊的脸上顿时又笼了一层寒意:“爷明日要去兖州巡查军营,有件事情要托付于你。”
托付?
楚星澜怔了怔,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所以她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原来是虚惊一场?他一张臭脸也不是因为自己惹他生气了,而是因为别的烦心事?
楚星澜顿时乐了,不管是什么烦心事,只要他不是为了白时花来找事,再难的事都是好事!
她问道:“你有什么事要托付于我?”
殷薄煊剑眉一凛,冷声道:“玠儿昨日落水染了风寒,我明日又要离京,一去便是月余。玠儿病中恐会心生忧郁,你便入宫陪他几日吧。”
楚星澜一愣,殷薄煊从来把南宫玠当做自己的眼珠子来疼,现在外甥病了,殷薄煊又不得不离京,他心底自然焦灼,难怪他来时脸色那么难看。
然后楚星澜的眼睛倏然一亮,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副本任务吗?
殷薄煊素来重视南宫玠,只要她把南宫玠照顾好了,岂不是又能在殷薄煊面前刷一波好感?这不比白时花弄个惜花会要简单的多?
那一瞬间,楚星澜仿佛在自己前行的道路上看到了一条闪闪发光的大金腿!
楚星澜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国舅爷放心,在您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子殿下!等您回来以后,我保证他胖个三斤!”
殷薄煊瞥了她一眼,忽道:“胖三斤倒不必,你别带着他捅娄子就行。”
楚星澜一愣:“国舅爷,我觉得你对我可能有什么误会,我这么谨小慎微的人,绝对不可能捅娄子!”
殷薄煊唇角微提:“可爷听说,这个谨小慎微的人昨夜里放肆地烧了一栋楼,还惊动了武卫府兵,祭出了爷的名讳。”
楚星澜:“……”
她以为殷薄煊不打算提这件事情了的。
怎么还翻旧账了呢。
殷薄煊又看了看她,提醒道:“往后月余爷不在京城,帮不着你。若有事情不好办,你便去找慕容深,他自会帮你解决。宫中若是有谁不长眼地来欺负你……”
不等他说完,楚星澜便道:“我知道,忍着,别给太子找麻烦。”
宫外她是可以胡来,可是她在宫中又没有什么倚仗,若是惹出是非,到时候必然牵连楚家和太子殿下,这些事她也不是全无思量。
殷薄煊的眸子眯了眯,不满道:“错了。”
楚星澜一愣,那要如何?
殷薄煊道:“你是爷的人,在宫中若是露怯,便是丢爷的脸。是以宫中谁若欺负你,你也不必忍让,爽落地欺负回去便是。若是此人你动不得,你便将他记在账上,爷回来以后,自然帮你加倍地欺负回去。”
他说完眼底竟浮现出几分笑意:“你是商户之女,记账一事,应该十分拿手。”
楚星澜看着他的眼睛怔了怔,从前他在自己面前不是面瘫便是冷笑,再不然就是算计她的坏笑,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殷薄煊露出这么正常的笑意。
他不用那种冷眼睨人的时候,眼神也太温柔了。
楚星澜的心猛地跳了跳,整个人差点就落进了他眼底的笑意里。
她连忙低下头,红着脸说道:“知,知道了。”
谁知这时殷薄煊却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国舅爷眉心微拧, 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