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雪地中疯魔的上官邺,许晚歌不禁蹙眉。
本以为他隐忍了五年会沉稳一些,却不曾自己还是高估了他。
不过,这样也也在意料之中,也算不得多么惊讶。
许晚歌没有阻止,只是捧着手炉站在那里任由他闹。
半晌后,上官邺身子栽倒在地上,酒坛破碎,上好的美酒洒了一地。
“扶进去。”
许晚歌吩咐,抬步走入房间。
上官邺被架在火盆前,一冷一热让他神志都清醒了不少。
许晚歌坐在一侧看着上官邺,美眸中有些不悦:“闹够了吗?”
上官邺没有说话,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接过碧芜奉上的热茶,许晚歌轻饮了一口这才沉声开口;“我知晓你为何不满,五年默默无闻到现在竟只得到了一个末品官职。你觉得埋没了你的才华,不甘于此,对吗?”
“对。”
上官邺应了一声,竟是没有狡辩一句。
只是一个末流官位,让他如何甘心。
“世上没有几人能够一步登天,这个道理我知晓你懂,也知晓你在埋怨舅父未能许你高官之位。我舅父虽是丞相,但是可没有公子想到那么权重,丞相之权如今被长史所握,也为大皇子所不容。所以若是你一进官场便就位居高官,怕是连一年都待不了。”
上官邺抬着眼睑看着许晚歌有几分埋怨,若是一开始他便知如此,也会白白算计这一场了。
“所以说公子且稍安勿躁,待羽翼丰满,自有青天任翱翔。”
许晚歌苦心劝慰,上官邺却是低头不言语。
“公子好好想想吧,天色不早了,公子好好休息。”
许晚歌站起,朝着外室走去,刚行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上官邺幽怨的声音:“我既入了丞相府,便不会离开。”
“如此便好。”
许晚歌应了一声,拎起裙摆,抬步走出了院落。
碧芜掌着灯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压低了声音询问:“小姐,他的话可信吗?”
她觉得他野心极大,不似安分之人。
“不信。”
许晚歌勾着唇畔,美眸中有些深意。
她知晓他的野心,也看出了他的不安分。
但是那样又如何,如果一个人太过安分,又如何拼搏出一片天地。
前世她就是太过安分,才会被人随意欺凌。
翌日,顾承听闻此事,找了许晚歌谈心。
“歌儿,上官邺这个人是有大才,但是他人却如他的批注一般桀骜不驯。舅父知晓你欣赏她,但是这样的人不甘平凡,野心极大,朝中动荡不安,他这样的性子,迟早会惹出祸端。”
听着顾承说着,许晚歌只是浅笑奉上了茶水,轻声询问:“舅父觉得若是安分的官员在朝中会是什么下场?”
顾承一愣,没有去端起茶盏。
安分的官员是什么下场?他们拒绝拉拢,拒绝攀炎附势,然而却埋没了一身的才华处处不得力,日复一日不得出头之日。
见顾承沉默,许晚歌托着香腮继续开口:“朝中最不缺的便是安生的官员,我却觉得若是上官邺正适合现在的官场。”
有胆识,有野心,也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