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秦砚,好家伙,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众人心里竟然难得升起了一股念头,确实挺倒胃口的。
姜汐更是不客气了,直接笑出声来。
“秦大人,听见了没有?我皇姐还要成亲呢,您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少在这儿碍眼!”
容肆扭头看着礼官,吩咐道:“婚礼继续。”
他为姜酒重新披上红盖头,姜酒握住了他的手,似有犹疑。
容肆只低声道一句:“别怕。”
盖头落下,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她微红的眼眶。
她没有害怕,只是第一次体验到被人保护、有人依靠的感觉。
堂外依然一片混乱,堂内的新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礼官看了容厉一眼,见后者沉重地点了点头,才颤抖着声音继续宣礼。
“夫妻对拜!”
两人对立而站,同时俯身。
“礼成!”
“嘭!”
秦砚踹倒了一旁的椅子,目光阴鸷,“来人!把凤帝请下来!”
一队禁军冲了出来,与此同时,叶情也带着人杀了出去,而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子桑也没有闲着,一声号令,加入了战局。
场面一度混乱,宾客的尖叫声,桌椅相撞的声音,酒杯打碎的声音,还有刀剑相交的声音。
“住手!”
姜钰急匆匆赶来,不想还是晚了。
但好在他的出现也制止了这场混战,禁军们纷纷停手,而子桑等人也停了下来,但仍严阵以待。
姜汐一看见姜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下意识地看了姜酒一眼,暗道一句“完了”。
她这会才反应过来,姜酒的还活着,最大的问题是皇位。
这会姜汐也纠结了,一个是她亲皇姐,一个是她亲侄子,这该怎么办啊?
不过似乎,两个当事人并没有为此而苦恼。
姜钰气喘吁吁,发冠也歪了,也不知是不是还摔了一跤,衣裳也脏了。
姜钰怒道:“秦砚!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对秦砚直呼其名。
秦砚眉头轻蹙,行了礼,语气称不上多么恭敬。
“皇上,微臣只是想替皇上排忧解难。”
姜酒可不就是姜钰的忧和难嘛!
姜钰气愤道:“孤何时要你带病来围攻镇国公府了?”
“皇上与苏家四小姐感情甚笃,但皇上可知,她并非是真正的苏家四小姐,而是已故的凤帝姜酒!”
姜钰冷静道:“孤知道。”
姜酒掀开了红盖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秦砚也愣住了,或许这里所有人对姜酒的“复活”都可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姜钰,他才是最该担心的人不是吗?
隔着人群,姜钰抬头看着她,“孤不管她是苏九还是姜酒,孤只知道,她是孤的亲人!”
“皇上把她当亲人,可她会把皇上当亲人吗?”
秦砚今日铁了心要拿下姜酒,可耐不住姜钰要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