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听说罢,甚为感慨。
当初在北关让姜流羽逃了,捡了一条命回来,现在被火雷炸了都不死,命还真大啊。
不过她也暂时没有工夫再给对付他们,为了日后大计,姜酒也只能忍着这笔账,日后再跟姜流羽算。
容肆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精神也渐渐好了,只是还不能下床。张知遥一死,沈遇白也没了后顾之忧,基本就在镇国公府住了下来,反正这里吃好喝好,还不限制自由,别提多舒坦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姜酒这死女人又来烦他了!
但令沈遇白更加崩溃的是,容肆也不放过他。
因为上次的夜袭事件,容厉为了保护容肆,也被迫卷入了朝廷的是非之中,他不愿意接受秦砚抛来的橄榄枝,也不愿意接手张知遥留下的残局。容厉的出现,勾起了人们对这位镇国公的回忆,也勾起了那些被压制多年的保守派蠢蠢欲动的野心。
容厉的忙碌,并没有减弱栖寒阁的守卫,他铁了心不让姜酒见容肆,姜酒不是进不去,而是怕她硬闯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所以也只能忍着。
而容肆也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在询问顾宁几次,得到他飘忽不定的回答后,容肆终于恼了。
“苏九呢?我要见她!”
除了那一天他醒来,与她见了一面,姜酒便再也没来,一次两次便罢了,容肆不相信姜酒次次都忙,次次都没时间过来。
他并不觉得姜酒变心了,只是担心她是否出了什么事,又或者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顾宁不知该怎么说,好在沈遇白替他解了围。
“你祖父知道了她的身份,逼着她跟你断开,现在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守卫,你真当是防刺客呢?”
容厉回来的时候,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永乐侯阮文浩。
“世叔,您也清楚,这些年来我们这些人被姜氏压制得多憋屈,如今您因世侄不得不出面,又为何不趁此机会,振兴镇国公府呢?”
阮文浩是来当说客的。
他爹跟容厉也算是故交,曾经他与容骁又是同窗,来往自然亲密。但是自从容骁失踪后,镇国公府逐渐低调下来,与各大宗族的来往也少了,为了避免麻烦,阮文浩也鲜少上门。这一次也是被他逮住了机会,希望能靠着镇国公府这棵大树好乘凉。
别看现在镇国公府只剩那零星几人,曾经它的辉煌直逼姜氏。更何况当年容骁死后,他留下的兵也不曾解散,依然驻守在西蜀,阮文浩相信,若是容厉或容肆振臂一呼,那些士兵定然会不遗余力地效忠容氏。
没错,是容氏,而不是姜氏!
当年容厉跟着姜酒的祖父打江山,后来隐退下来,他手底下的兵也都交给了容骁。容骁年轻气盛,当年带着兵打了不少胜仗,后来也是姜氏察觉容氏已经有盖过皇家风头的趋势,所以几乎毫不犹豫地把兵权收了回去。容家虽然失去了领兵的资格,但是西蜀的兵却没有解散,姜氏没那么傻,放着忠心耿耿、骁勇善战的士兵不要,他们不要的,只是能威胁到天威的容氏。
而如今姜氏的掌权人是姜钰那个草包,一旦容厉决定复出,想要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并不难,甚至还有可能压过秦砚。
但是只可惜,容厉没有这个想法。
“世侄,你不必劝我了,我都是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又何必再去折腾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