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看向姜酒,眼里仍有一点希冀。
姜酒冷笑一声,“我的身边多的是叛徒,不差这一个。从此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你我二人,再无关系!”
她转身离去,强硬地斩断了他们的过往。
子桑仍跪在地上,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灰败而了无生气。
沈遇白道:“你又是何必?你若是不救十七,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子桑嗓音沙哑,“三年前,我回到大幽,提出以受刑换得自由,他们答应了,但是他们也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若非十七一再帮我,我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那里。”
真实的经历,比他口述的还要残忍千倍万倍。
没有十七,就算他现在能活着,可能也只是一个手脚尽断、又瞎又哑的废物。这样的他,又哪来的勇气继续陪着姜酒?又哪来的本事继续保护姜酒?
其实当时,他亦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沈遇白牵了牵唇角,“也是,那些人丧心病狂,怎么会轻易放人?要么说你也是傻,明知道他们手段残忍,你还要回去受罪,直接跟你的陛下坦白不就好了。”
子桑轻轻摇了摇头,“烙印一日在心头,我便一日不得自由。”
他想陪着她,光明正大地陪着她,拼了这条命去保护她。就算那时他跟姜酒坦白,姜酒能原谅他,但是来日他的身份一旦曝光,只会给姜酒带来无尽的麻烦。
沈遇白笑得有些疯癫,“我现在真的很好奇,那个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子桑握紧了剑,“陛下她……很好……”
世人皆说她是灾星,是暴君,但是子桑看到的,是她身为女帝的孤独。
他只是想陪着她,保护她,仅此而已。
见姜酒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回来,白洛想过去问问子桑何在,但白言却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拉住了他这个傻哥哥。
没多久,沈遇白也回来了,但是子桑仍然没有回来。
白洛终于忍不住问起,沈遇白瞥了一眼那静悄悄的马车,故意拔高了声音道:“他走了,说不想惹某人生气,但是某人要是有任何需要,他会立马出现在她面前。”
林绾绾捂着耳朵,“阿瑾师兄,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这么大声?我们又不是聋子。”
沈遇白嗤了一声,“小丫头片子,又不是说给你听的!还有,阿瑾师兄是什么东西?老子叫沈遇白!”
一旁的白洛跟白言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子桑走了,还是被姜酒赶走的。
鉴于姜酒的气压有些低,兄弟俩也不敢凑上前去,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不过心里还是在担心着子桑。
叶情蹲在十七身边,将他胸膛上的印记遮掉,偏头看着走过来的沈遇白,似笑非笑道:“大幽国的死侍?”
沈遇白十分淡定,“哦,他现在是我的了。”
子桑走了,但他没办法带着十七走,毕竟十七现在身中剧毒,又失去记忆,他只能把十七交给沈遇白。沈遇白也十分高兴地接了,他正好缺少一个试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