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沉默片刻,才弱弱地开口,“我,我叫阿瑾。”
姜酒跟燃止对视一眼,齐齐皱眉。
不是沈遇白?
燃止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你住在哪里?”
阿瑾十分拘谨,又像是很怕被人知道一样,犹犹豫豫,就是不肯开口。
燃止下了一剂猛药,“看来你也没那么喜欢她嘛。”
“这里!”阿瑾鼓着脸颊,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住在这里。”
他一脸真诚地看着姜酒,似乎在告诉她,他没有说谎。
众人皆是一惊,虽然他们早有怀疑,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掩不住的诧异。
但是这又说不通了。
他既然不是沈遇白,又怎么会住在凤鸣山?
而且他如果不是沈遇白,又怎么懂血陀罗这种毒药?
燃止眯着双眸,看着他抱着油纸包的手,因为袖子微微被拉开,露出了一小截手臂。那白皙的肌肤上,遍布青紫色的血纹,一条一条,纵横交错,犹如盘绕的树根一样,狰狞可怖。
“这是什么?”
姜酒同样也注意到了,而阿瑾像是被发现了秘密一样,惊恐地后退一步。
子桑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往上一撸,那如老树根一样的手臂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阿瑾急得眼泪都快滚下来了,急切地想挣脱子桑的桎梏,奈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放开我……”
那如困兽般的抗议,在子桑看来毫无杀伤力。
姜酒走上前一看,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是……中了毒?”
燃止摇摇头,面色凝重,“何止,他体内绝对不止一种毒!”
姜酒想到了一种可能,惊异道:“他该不会是沈遇白的试验品吧?”
这就很好解释了阿瑾的身份。
没有内力,不会武功,性格绵软懦弱,懂得药理,又住在凤鸣山。
不是沈遇白,那就只能是沈遇白用来试药的人了。
不过似乎也不太合理,如果他真的是沈遇白的试验品,沈遇白怎么可能放任他往外面跑?就不怕他趁机逃走吗?
燃止瞅着阿瑾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嘴角抽了抽。
他可不觉得这傻子有本事有智商能从沈遇白那个老怪物手中逃走。
大概是心里的猜测证实了七八分,姜酒摆摆手让子桑放开他,对阿瑾倒是没有那么深的警惕了。
反观阿瑾,似乎是被吓到了,子桑一松手,他立马跳出了几米远,要不是那些暗卫拦住了他的去路,姜酒毫不怀疑,他就立马跑路。
姜酒脸上扯出了一抹自认和蔼的笑容。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方才阿瑾对姜酒的信任与喜欢消失得无影无踪,红着眼眶控诉:“我不是傻子!”
意思是,少骗我了!
姜酒笑容一僵,燃止笑得前俯后仰,被她一瞪,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燃止把她扯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如果他真的是沈遇白养的试验品,他一定知道沈遇白在哪里。”
“所以?”
燃止盯着她的脸,笑容意味深长。
子桑正盯着阿瑾,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惨叫,待她扭过头时,便瞧见姜酒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而燃止扶着树,一只脚微微抬起,神色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