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
姜酒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她背后的伤口,被雨水浸泡过后,显得十分狰狞。
沈玉卿顿时慌了,忍着疼痛将她抱起,让她靠着一块石头。
姜酒的情况很是不好,背后受了重伤,似乎还发烧了,额头烫得厉害。
沈玉卿看了看这四周,折下了一片大叶子,走到了小溪旁,洗净后对折,做了一个简易的碗,盛了溪水,双手捧着,唯恐洒落一滴。
他将那叶子凑到姜酒嘴边,姜酒却紧紧闭着,任他如何也喂不下去。
沈玉卿直接捏着她的下巴,把水灌了进去,却呛得姜酒连连咳嗽,好歹也是醒了过来。
“四小姐,你没事吧?”
见她醒来,沈玉卿先是一喜,伸手想帮她拍拍后背,只是看到那伤口时,又生生顿住。
姜酒缓过一口气,感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脑袋,喉咙,四肢,后背,都像是被拆骨一样。
再看看沈玉卿,他身上也有不少伤,但都是轻伤,而且同是从山坡上摔下来,他倒好,除了身上脏了一点,屁点事都没有。
姜酒顿时不平衡了。
“你看我像没事吗?”
如果沈玉卿细听,定然从她虚弱的声音中听出几分咬牙切齿。
沈玉卿十分愧疚,要不是为了救他,姜酒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她已经疼得麻木了,头发湿哒哒地贴着脸颊,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这跟沈玉卿记忆中那个张扬的女子浑然不同。
“我们这是在哪儿?”
她不能靠着,只能趴在石头上,费力地看着这周围。
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姜酒此时也无心观赏。
“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花谷了。”沈玉卿虽相信它的存在,但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番感慨。
“四小姐,”沈玉卿道,“你后背必须马上处理,否则只怕会更加严重。”
姜酒疲惫地闭上双眼,沈玉卿想了想,撕下一截白袖,反复清洗干净之后拧干,看着姜酒的后背,深呼吸一口气,道:“四小姐,得罪了。”
他颤抖着手解开了她的腰带,将她的外衣褪下,其间难免会蹭到她的伤口,姜酒疼得哼哼,倒是吓得沈玉卿不敢再有动作。等她缓过来,他才屏住呼吸,接着往下拉。
那衣衫自肩膀滑落,露出了白皙的后背,两根细长的红色带子绕过她的脖子,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冲击着他的视觉。沈玉卿呼吸微乱,慌忙移开视线,却控制不住乱了的心跳。
那原本洁白无瑕的后背,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痕,上面站满了细碎的泥土与枝叶,沈玉卿也顾不得其他,小心翼翼地清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