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文西也跟进去,刚一进厕所外间的盥洗区,就被一只手拎住后衣领向一旁拽去。
“你一直跟着我什么?”
江朝阳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别告诉我你也是来上厕所的。”
才文西慌忙道:“我是来跟你说说陆哥的事的!”
提起陆域,江朝阳脸色缓和不少,他松开才文西,皱着眉头问:“你要说什么?”
“邀请函!”才文西眼睛雪亮,单刀直入地喊道:“你有没有去酒会的邀请函?”
本以为能得到一个完美的回答,却不曾想,江朝阳猛地皱起眉,脸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你他妈是不是给老子难堪呢?”
才文西一脸茫然,“什么给你难堪,我很严肃地在问你呀!”
不等江朝阳继续说,身后便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
“邀请函是由陆氏发放的,陆哥没有话语权,自然给不到我们头上。”纪洲说,“你求朝阳哥是不太行了,不如试试求求其他人?”
话落,李连卓伸腿不轻不重地踹他一脚,“别瞎说!”
眼睛在几人之间转了转去,脑海中的文字片段闪过,仿佛高速搜索一样定格在一处,才文西灵机一动,迅速看向李连卓。
“卓哥你能拿到邀请函吧?”
李连卓,名副其实的富好几代。李家在呈陵的名声就如同娱乐圈里的一个口碑、名气、演技、唱功完美无瑕的影帝或影后,没有黑料,提起他只能想到美好之处。
李家最初并非是以经商起家,要追溯到祖上三辈,那都可以算得上是呈陵的开城官员。不过以前也只是官大职小,一个刚刚开发的省市的官员能厉害到哪里去?后来李家开始从商,利用当官时的人脉顺利开创出一条光明大道,一代一代经营,才有了现在的李氏家族。
或许是因为家族太过古老,所以在呈陵,不管走商还是走政的豪门贵族,都会给李家三分薄面。
叛逆期的李连卓就好像李家的污点,不过这一代身为独生子的他是绝对不会被放弃的。
才文西看向李连卓的目光越来越亲切,“卓哥,你带我一起去酒会吧!”
李连卓:“你能别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吗?”
才文西迅速揉了揉眼,然后‘深情脉脉’地望着他:“这次呢?”
李连卓:“……”
四人一同朝外面走去,李连卓虽然没说一定会带才文西去酒会,不过倒是说了酒会时间,本意就是让才文西准备好。
在卫生间门口,许拾言与他们擦肩而过。
才文西回头看了看,卫生间的门被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跟江朝阳等人在一起的时候,遇见许拾言,他从不搭话。最开始才文西还以为他生气了,不过回到教室里,许拾言又像平常一样与他说话聊天。
才文西觉得,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酒会的时间定在三天后,是这周工作日末尾——周五。
酒会六点开始,也就是说,下午放学后,才文西哪都不能去,直接跟李连卓去陆家。
时间有些紧迫,仅剩的三天里,才文西需要做足了准备。首先就是穿着方面,为了才家的脸面,他也不可能穿着校服去。其次就是礼仪方面,李连卓带他进去,才文西的言行举止代表不单单是才家,还有李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如何说服自己的父母和老哥。
衣柜里没有正式服装,都是些休闲服。定制的话时间肯定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租。才文西从祝茂然那里打听到了一家正式服装租赁的店铺,放学之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刚一进去,一群人便热情地接待他。水果饮料小零食,全都摆在了他的面前。才文西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有些难以招架,晕晕乎乎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吃了不少水果和零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透过橱窗看向店外,有一个很眼熟的人站在门口。待他定睛一看,那个人又不见了。
“小同学想要在什么场合穿这种西装啊?”导购姐姐亲切地询问。
才文西笑得腼腆,“就是一个普通的宴会。”
“那你看这套黑色的小西装怎么样?”导购姐姐拿出来一套没有褶皱的西装,“配的是小领结,就适合你这个年纪的青少年穿。这套衣服名字就叫贵公子。”
才文西盯着这套看了许久,“有点太正式了……”
“他不适合穿这套。”身后蓦的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才文西惊讶回头,发现站在他身后满脸笑意的人,正是才武东的朋友段尽臣。
“段哥!”才文西指着他,支支吾吾地说:“刚才、刚才我在店外看见你了……”
“是啊。”段尽臣一脸从容,“我也是在外面看见了一个迷茫的小羊羔在挑选礼服,所以来帮帮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