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延抬眸看了她一眼,清浅道:“外面的消息都传开了,若本王有什么事,定然第一个怀疑他。。”
“况且,这次是冲你来的,他虽说小人,倒也不至于对女子下手。”
钟离延说出来的话亦是如他人一般淡然,嗓音淡淡,轻声细语,一言拨开云雾、挑明局势,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尚寒羽问,“能对我动手,既然是喜欢你的女子,安亲王脑海里可有怀疑对象?”
除了女人,她真想不起自己得罪过谁,叶柔烟?如今她都搬出将军府了,叶柔烟定然不会主动找她麻烦。
钟离延思量片刻,抬起眼来看她,悠闲慵懒道:“本王欠的风 流债太多,记不清了。”
话音一落,尚寒羽淡淡瞥了一眼,抬腿踹在了他的身上。
“疼的,本王的伤还没好。”钟离延受伤的说道。
“知道疼还胡说八道。”
“帮本王写封信,母后这么久没有本王的消息难免会担心。”钟离延开口道。
尚寒羽拧着眉头,替他写信?还是给太后的,虽说她见过,可到底是不合适的。
这可是家书,她如今什么都不算,还是不要多事。
“你自己写,我不识字。”尚寒羽回答道。
钟离延眯起眸子,轻笑着说道:“当初猜出本王的灯谜,还在众学子前大展身手。这样少见的才女,怎会不认识字。”
“莫不是你害羞了?”
尚寒羽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激将法没有用,姐姐不吃这套。”
“疼,提不动笔。”他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淡淡笑意,那里像是提不起笔,虚弱的模样。
尚寒羽凝重的看了一眼,勉强答应:“好了好了,别装了。”
钟离延:“???”
他摸了摸鼻子,面色尴尬,难道这么明显?
她坐在桌前,备好笔墨,看着空白的纸,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提笔根本不知道该写什么。
尚寒羽不过是见过一次太后而已,跟她丝毫没有交集,要像亲人一样打招呼报平安,对方不嫌唐突她都觉得唐突。
正挠头不知该如何下笔时,身后淡淡的光影倏尔压了上来,笼罩在尚寒羽的上方。
尚寒羽愣了愣,钟离延从她身后伸手来,握住她执笔的手,轻缓从容地蘸了蘸墨。
他就站在尚寒羽身后,身上披着一件白色袄子,修长的身躯微弯,若有若无地把尚寒羽镶嵌进他怀里。
钟离延温煦的声音轻轻拂过她的耳,“让你写封信都不会,本王教你。”
钟离延淡淡的呼吸在侧,总让尚寒羽感到耳热。
他每写一句话之前,便在她耳畔轻轻地念出来。
尚寒羽自认为毛笔字不怎么样,可在苏折的带动下,居然也字字耐看,还十分的秀气。
桌边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闪烁而交叠地投映在墙上。
给太后的信无非就是写报平安的,还有些关心的话语,不过文字中透露着对太后种种的关心。
待写完最后一个字,尚寒羽暗暗吁了一口气。
“等墨迹干了之后就装进信封。”钟离延揽着她的腰肢,道:“怎么?怕本王吃了你?”
“你靠得太近,我有点不舒服。”
他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这样就不舒服了?往后这种日子还多着,你得早些习惯。”
“谁说的,谁要跟你习惯了。”尚寒羽冷不防转头,与钟离延四目相对,咫尺之间。
她余光扫在桌上的信上,发现署名竟然留的是她的,刚刚她在干什么,居然没有注意到。
她看见了钟离延眼里的隐隐笑意,有些恼道:“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笑话?赶紧撕了,重新写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