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慢慢靠近,府兵忍着恶臭把木盒子打捞上来,一掀开,他看清木盒子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汇报,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捂着嘴边后退,边吐了出来。
随行的其他人都强忍着作呕的恶心。
府兵反胃道:“尚公子……王爷,你们还是别看了,太恶心了。”
尚寒羽脸色一脸,不置可否。
她蹙眉看着那木盒子,里面是黑乎乎的东西,成群结队,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尽是死老鼠,密密麻麻的,令人作呕,木盒子上带着发霉的痕迹,还有那死老鼠身上的油,不少随行的人都要吐了。
那些死老鼠在水里泡胀了,肚子涨地鼓了起来,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只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没有人回走到上游来,因此也没有人发现,况且又被水闸挡住,平时即使经过也没有人会去注意。
就算这些死老鼠没能流进城,可下面流进城的水也是被死老鼠污染的水。
很难想象,阳州灾民还一直取这河里的水来饮用!
难怪先前疫病怎么都抑制不下来,是因为人总得要喝水,只要一喝了这河里的水,就又增加的得病的风险。
尚寒羽忍着恶心,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老鼠?”
这都是冬天了,老鼠也不爱出来寻食,况且阳州地动后,人都没有食物吃,别说是老鼠了。
还被装进了木盒子里,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府兵也无法理解,只好道:“小的也不清楚,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随后钟离延就派人划着小船去把那些装着死老鼠的木盒全部打捞上来。
自始至终尚寒羽都站在岸边,紧抿着唇无言地看着,直到水面上一只死老鼠都不剩。
温玉儿眉头紧锁,捂着口鼻,眼眸里惊恐,倒也不是害怕这个,反而在想究竟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
府兵瞧着温玉儿一个姑娘家,忍不住劝道:“温小姐不是害怕老鼠么,还是别看了,这里留给我们来处理就行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温玉儿摇了摇头。
见她如此坚持,府兵也不说什么,继续去忙活了。
温玉儿和尚寒羽以及钟离延只是站在岸边看,那些划船下水去的府兵就真的是辛苦又难熬了。
捞上来的木盒子后来被泼了油,一把火烧了。
那烧焦的伴随着腐臭的气味更是令人作呕。
回去的半路,温玉儿一愣,看向之前与她搭话的府兵,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怕老鼠?”
她不记得她有怕过这东西,更不记得她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她害怕过。
府兵随口道:“是蓝儿姑娘说的啊。”
不知怎的,尚寒羽听到,心跳冷不防漏了一下,约莫是今次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死老鼠,便觉得奇怪,开始怀疑那个邻家小妹。
良久,尚寒羽很随意地问道:“她怎么说的?”
府兵回想了一下,说道:“温小姐刚来的时候,小的看见蓝儿姑娘打死了一只老鼠,说是温小姐害怕。”
当时他还嫌弃温玉儿来着,京城来的姑娘就是矫情,根本没有想到别的。
尚寒羽脸色有些微妙,抬眸看向了钟离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