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定然是你骗我们的!”王淮继续煽动者人群,“大家千万不要相信,半夜出城,还只带了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去买粮草,他是骗我们的,大家不要被他给——”
“骗了!”二字,还未说出口,他的面上就迎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沈沐渊直接朝着王淮脸上重重的扇了几个耳光,半点情面不给他留,且居高临下的看着大伙儿,言辞诚恳:“现如今,这天气,必然会大旱,咱们澹州城是损害颇多,想来百姓们心里都清楚,此次大难,若是没有粮食支撑,只怕很难度过,咱们澹州城的百姓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州城,粮草在这个时候有多贵,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他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百姓都鸦雀无声。
的确如他所言,这些百姓之所以跟着王淮来将军府前闹事儿,也是为了粮食的事情,他们害怕,害怕北安王与神女抛弃他们,害怕日后所过的日子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他们害怕成为各个州城的流民。
听说,现如今四处的流民都去了洛阳城,他们也有些蠢蠢欲动。
所以若是今日得不到一个交代,他们也打算背井离乡去投奔洛阳城,与其待在这里等死,倒不如去京城里闯一闯。
纪南山与沈沐渊并不知道大伙儿心里的想法,所以只是寻了这个借口来安抚百姓。
“北安王和神女是在暗处打听粮草的价格,而纪将军和盛举人今日便会带着将士出去购买粮草,如此一来,必然不会让人坑了我们的银钱,也能保证大伙儿手里头都有粮食,所以今日之事儿万万不能走漏丁点的风声,否则——”沈沐渊横眉冷对,看着下首站着的一干人等。
那些百姓们哪里还敢再言语,得了准信,尽管还是不信,但是大伙儿都纷纷散了去,在家里等候消息。
若是纪将军和盛举人真的带着将士们出去买粮草,那他们就相信太子殿下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今日他们没有出城购买粮草,那么北安王与神女必然抛弃了他们。
至此,澹州城也没必要在继续待下去,还是早些离了另寻活路。
人群渐渐散去,被纪南山抓着的王淮此刻有些发怵,一连哎了好几声,那些人都没有理会自己的,眼看着最后一个人也走了,王淮现在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气焰,完全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贼眉鼠眼的不敢直视太子殿下与纪南山二人。
“大人,既然都是误会,那就放了草民吧。”王淮小声道。
纪南山揪着他脖颈处的衣裳将其带进了将军府,一脚将他踹趴在院子里,活动着肩胛骨,双拳咔咔作响:“方才你说,昨夜睡不着在巷子里偶然看见了北安王和神女,这么晚了,也得亏你的视线很好啊!”
“草、草民——”王淮被踹怕在地,吓得嘴都秃噜了,支支吾吾的根本想不出好的借口来,“草民真的不是有意的,还请太子殿下和纪将军饶了草民吧,草民下次再也不敢胡乱言语了。”
“你还敢有下一次?”纪南山刚要举起拳头朝着那地上的揍一顿。
忽的,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盛明镜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地上趴着的王淮,忍不住蹙了蹙眉,“纪将军,算了,他也不过是担心将来的事情,让他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