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北安王在,想来神女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沈沐渊收回了视线,常青先生说的没错,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
小部分兵马留在澹州城外继续打扫战场,处理尸体和兵器,剩下的兵马则是全部进了澹州城内。
看着凯旋归来的将士,街市上两旁的百姓高声呐喊着,欢呼不已。
沈沐渊下令让袁明元将将士和俘虏先带回军营里,自己则是回了将军府,将此战悉数告知了沈一白。
沈一白看着眼前少年郎身上带着的血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已然能独当一面,这些事情无须再来告知我,一个好的帝王是不需要拐杖前行的。”
“是,孙儿明白了。”沈沐渊拱手告退,离开花厅后,掏出帕子擦掉脸上的血渍,连衣裳都未曾换下,直奔军中。
他一走,沈一白忍不住抬首看了一眼侯在外面的将士,沉声道:“纪将军可回来了?”
“回太上皇,纪将军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沐风斋内梳洗。”将士并未进入,拱手在外答话。
沈一白闻言不由摇了摇头。
原本还期待着北安王或是纪南山能早些带着自己的老乡回来,看样子得明天再相见了。
“阿嚏!”正在屋内沐浴的纪南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盛明镜从箱笼里翻出了他的换洗衣物,替他搭在了屏风架子上:“厨房里应该有热水,我给你提一些过来。”
纪南山一回来嫌弃身上黏腻闷热,直接提的井水沐浴,虽然现在天气炎热,可到底还是怕他着凉,急急的冲去了厨房,给他烧热水。
纪南山靠坐在浴桶内,身子后仰,湿透的帕子盖住了脸颊,双臂伸展开搭在桶壁上,喟叹出声。
厮杀一夜,他整个人精疲力尽。
五万兵马对他们城中三万,他完全记不清昨夜自己砍杀了多少人,双手到现在都没有丁点的知觉。
正当他闭目养神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盛明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烧好了热水。
盛明镜将热水提了进去,看着自己外袍上沾染着他盔甲上的血迹,将其褪了下去,只着了单衣,卷起了衣袖入内。
“南山,你睡着了吗?”盛明镜小声的问道。
帕子下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却感受到了浴桶内的水再渐渐变热,且有一双手在浴桶内搅动着水温。
盛明镜见水温差不多了,在浴桶旁伫立了片刻,直接伸手握住了纪南山宽厚的手掌,与他相握,替他揉着右手。
猛然被他碰触,纪南山哪里还能镇定自若,掀开帕子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着他。
激起的水花溅落在盛明镜的衣服上,瞬间湿了一片。
“我只是想帮你缓解下酸痛感,是不是扰了你休息?”盛明镜起身拿着帕子有些惴惴不安。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纪南山也觉得自己太过惊讶,直接将脸上的帕子递在了他手上,转身背对着他道:“后背也麻烦你了,酸疼的厉害!”
闻言,盛明镜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霞光异彩,撸起了袖子十分卖力的为纪南山搓揉着后背。
纪南山趴在浴桶上,自己都不曾察觉已经上扬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