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沙漠里,一行人骑了马纵横驰骋,不分昼夜,皆是袈裟裹身,尽管捂了口鼻,但也能分辨出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
马蹄陷落在黄沙之中,马背上的人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缰绳,因为一旦他们慢下脚步,身后那千军万马便会将他们活活捉拿。
“方丈,咱们还是分开前行,我们去引开他们,您和几位住持先前往澹州城,初一在客栈接应你们。”在这一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着黑衣的暗卫。
夜色是他们最好的屏障,若是不能将方丈和住持持安全送回澹州城,那么他们这些暗卫活着也无用了。
除却十三与十四留在炼狱等待绿韵与叶寒星外,剩下的暗卫悉数都聚在了此无人沙漠中。
看着身后那千军万马,初二一手紧握着缰绳,另外一只手则是捏着长枪,严阵以待。
了缘方丈带着自己身边的住持一路狂奔,不愿意回头去看身后的厮杀。
兵器交戈,战马嘶鸣,铁骑踏踏震耳欲聋,被狂风卷起的黄沙之中已然携带了浓烈的血腥。
不少将士的尸体被黄沙掩埋,顾延之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身手不凡,各个都是出自宋云霆的暗卫,因此派出去的兵马只不过是为了托住他们这些暗卫,将计就计罢了。
顾延之亲率了五万兵马,如今只用了五千兵马便牵扯住宋云霆的啊那为,心里头颇为骄傲,带着剩下的将士紧紧追杀着了缘等人。
皇上的命令,如果不能见了缘方丈活着带回来,那么就只能了却他们的性命,万万不能让他们活着抵达澹州。
至于个中缘由,皇上不说,他自然不敢问,只得奉命行事。
况且区区一个澹州城,又能有多少兵马,五万足以将澹州城拿下。
顾延之坐在马背上颇有些意气风发,哪里还似几个月前在无人沙漠里捡回一条性命,苟延残喘的模样。
初一在客栈一直等不到人前来,急的不行,明明初二给他递了消息,今日一定能抵达,这么晚了,只怕途中出了乱子。
一拍桌子,再也无法坐在此处,朝着纪南山拱手道:“纪将军,我先入沙漠寻人,若是找到踪迹,给您报信。”
也不等纪南山是否答应,直接踢开长凳飞也似的离开了客栈。
盛明镜也坐在一旁心焦不已,可刚一抬首就见着纪南山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那慌乱的心立马安定了下来。
自己应该相信他才对。
“阿镜,你知为何北安王的这些暗卫,分明名字是拍在首位,为何地位却排在末尾吗?”纪南山端起桌子上的海碗痛饮了一口凉茶。
盛明镜自然不知,对于北安王的事情,他大多是从纪南山口中得知,不过此事儿肯定不是因为初一比十五的年岁小,地位才低,定然是有旁的缘由。
“沉不住气。”纪南山将海碗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眼眸深邃:“他若是能沉着冷静,凭借他的本事,岂能排在末位,遇事不慌,沉着冷静,方能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闻言,盛明镜羞愧的低下头,方才他其实也未沉住气,不过却将纪南山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
往后他若是遇上事情,定然不能慌乱。
就在他低头思忖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面前茶盏里的水面轻轻荡漾起一条条波纹,就连脚下踩着的地面都有微微震感。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