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盛明镜对上纪南山的双眸,略有些赧然,其实他这次出来是刻意带上这金算盘的。
毕竟他们这次买的马匹多,不装的财大气粗些,怕是露了马脚,而且这小金算盘也是他考上举人后,纪南山送的。
“这是你爱吃的,快尝尝!”这事儿盛明镜干的漂亮,纪南山颇有些宠溺的看着他。
这下掌柜的更加能断定来的这批商队有钱。
结账的时候,盛明镜问掌柜的要了几间客房,并同掌柜的打听了些西越马市上的马贩子们,谁手上有好马。
那掌柜的立刻回话:“几位客官若是信得过我,明儿一早我便带你们去咱们西越最近的边城,那里马市上可有不少的好马,听说——”
掌柜的倾身过去与盛明镜耳语。
纪南山有些不耐烦的站在楼梯上朝着下面喊了一声,让他赶紧上来休息。
“那明儿一早可就麻烦掌柜的了。”盛明镜从袖子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那掌柜的接过藏在了袖子里。
当看着他们一行人都进了厢房,掌柜的当着小二的面啐了一口:“呸,东吴的男人长得人模狗样,可都是些靠身子吃软饭的,不像咱们西越的好男儿!”
一手拍向那膀大腰圆的小二,那小二身子一颤,端在手里的菜险些掉落在地上,惹来掌柜的一顿臭骂。
“笨手笨脚的,还不赶紧去上菜!”
楼上厢房里,盛明镜合上了房门,转身便看着纪南山正在大口大口灌着茶水,他就知道方才那一桌饭菜不合他的口味。
“怎么样,那掌柜的可说了什么?”纪南山放下手中的茶壶询问。
盛明镜将方才从楼下掌柜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明日一早,便由掌柜的带他们去边城马市,那里有人手里头有批良驹,是东吴皇帝送给西越的大礼,和西越长公主一道来的。
楼下传来热说朝天的说话声,门口的两个将士则是扮成了护卫守在厢房门口。
纪南山的将士们可不是小白脸,那一个个身材魁梧,不比楼下那些西越人差半分。
夜色渐沉,月上柳梢头。
盛明镜端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今夜可没有地铺给纪南山睡,望着那狭小的床榻,他的面上隐隐有些发热。
纪南山可没他心细,在他的眼里,盛明镜恐怕还是当初那个十岁的孩子,遂直接脱了外衫鞋袜,大大咧咧的躺在了榻上,还不忘拍着床榻示意盛明镜赶紧歇着,明儿只怕要早起。
将茶盏里最后一口茶喝光,盛明镜吹灭了屋里的油灯,转身上了榻,然后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门外的守卫换了一拨,盛明镜听到了动静,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可没曾想胳膊却碰到了纪南山的胸膛,吓得他又往外头挪了挪,半个身子都挂在床沿上。
纪南山并未睡熟,耳边听到动静,手下意识的就伸了过去,然后在盛明镜的诧异中,捞住了他的腰,将他带了回来。
正当他震惊之时,纪南山收回了手,然后侧躺面对着床榻里面的墙壁,中间隔开了半寸的距离。
盛明镜的心里就跟油煎似得,好不容易熬到了外头晨光熹微,熬到了楼下掌柜的与守卫们的交谈声。